可是这一次,左左想错了,并不是所有的修行者都愿意被人所用的,也有一些人宁愿不享荣华,却要自由。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一个,也因为有他们这样的人,所有会有一个特殊的渠道发布任务,他们从中接取,任务完成后中间人从中抽取一成作为费用,就算是如此,做一票也够他们生活许久。
这个如此,鲍泽民曾经也是如此。
可因为受伤,他没办法去做任务,却还要花钱买各种珍贵的药材,手里余钱早就不多,这三百金,对他来现在根本凑不齐。
“现在要治疗吗?”
左左没有抬头看他,所以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为难,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了头。
“怎么?信不过我还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这伤不算特别难治,我很有把握,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完全没有必要。”
男人摇头,希望就在眼前,却因为他平日唾弃的金钱而止步,好不甘心。
左左何其玲珑心的一个人,眼睛一眨就看出了他的为难来自哪里,比起元易和准备得足足的金条,鲍泽民和眼前这个男人就显得太过捉襟见肘了。
八级修行者啊,虎落平阳,她却不想欺,反而动了恻隐之心。
敲了敲桌子,左左舀起笔写了个欠条放到男人面前,“写上你的名字。”
男人惊讶的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个女大夫会这么做,因为莫府财大气粗?又或者是大夫心善?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感激,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双手递了回去。
左左扫了眼名字——程慎言便把纸条收进屉子里,“你伤好了要还这点钱不难,所以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都不怕你跑了。你更不用多想,现在,跟我去里边。”
站在门口,程慎言脚步却停下来了。自己是个男人,名声对他没什么用,有没有都没差,可这女大夫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她就不怕这样坏了名声?以后要怎么嫁人?
“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喝了点温热的水解渴,顺手又倒了一杯,却看到那人站在那里跟个木桩子似的。讶异的问。
程慎言斟酌着语言,“就你和我……没关系吗?”
左左倒茶的动作顿了顿,不由得笑开了,是个心底不错的人,蘀她担心上名节问题了,可她身边就坐了个别人看不到的男人呢。
“门不要关上,没关系。”
程慎言闻言倒也不再纠结,他的心已经尽到了。既然大夫坚持,自然有她的道理,可是手腕被人握住时。他还是全身僵硬得像石头。
脉门被人捏在手里不,这这这一个姑娘家还拉他的手……
“放松,不要抵抗我传过来的力量。”
看男人还是僵着,左左无奈的解释,“我的功法特殊,你的伤要想好,只能这么治。”
还有这种功法?程慎言干脆放开了,闭上眼随她鼓捣,脑子里却乱想开了,这种功法要是能传开来多好。就再也不用担心受伤好不了了,大概全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这么希望。
转念一想,要是这女大夫的特殊传开了,大概不少势力会来抢人,据为己有对己方就大大有利了,敌对势力伤一个则会少一个。到时候……不知道莫府护不护得住她。
应该没问题的,要是护不住,他们也不会让她露出这一手的吧,再,莫府的人也都个个身手不凡……
东想西想一堆,他却没有发现,他所有想的东西全是围绕着左左来的,一张三百金的欠条,买来一个八级修行者的忠心,是比不错的买卖。
“可以了,以后每天来一次。”
把袖子放下来一点,程慎言起身,“多谢大夫,承你的人情,有朝一日必还。”
“我会记住这句话的。”左左笑眯眯的净手,对这意外的收获她很满意。
医馆现在每到黄昏就在和鸾的强制要求下关门,左左乐得轻松,她又不是找虐的人,非要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才舒服。
来到鲍泽民住的院子,就看到褚青前脚打后腿的出来,嘴巴还在不停的嚼,从他嘴角上那粒米饭左左猜测他口里的是饭。
“怎么这么赶?”
褚青赶紧吞下饭,先向旁边的神灵施了礼才回道:“首领催得紧,后边屋子的修整要加快速度,我让大家晚上赶一赶工,正打算过去,又来给鲍泽民治伤?”
“恩,他就一个人了,你们一家子好好待他。”
要不是地位不对等,褚青都想甩白眼,自从鲍泽民住进这个他们这个院子,他就差没把他供起来了,饭菜做好了送过去,还让自家皮崽子时不时过去陪聊,现在倒好,那小子就差没睡在那边了,连饭都是在那边吃,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看他那憋屈的表情左左失笑,“知道你心里有数,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