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本司令官和俄国的司令官,其余的各国司令官都忍不住面色大变,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们胆寒心颤的晚上,想到这里,他们发现,他们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手又开始发痛了。
其实,纯粹是心理作用而已。
王君道的这封信和这支利箭,无疑给各国的司令官泼了一瓢真正的冷水,而且还是那种冰冷刺骨的冷水。
良久,瓦德西平复下心中的惊惧,看着各国的司令官,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了,你们知道的,他是个撒旦,也是个疯子。”
西摩尔深有同感,打了个冷噤道:“噢,是的,指不定哪一天我们在睡觉的时候,他的箭就会插进我们的咽喉,噢,还有,若是我们在路上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他的子弹也会打进我们的头颅……天哪,我都有些不敢出门了……”
西摩尔的话让所有的司令官们心里都是一突,一个多月前俄国司令官阿列克谢耶夫被子弹射进额头、死不瞑目的那一幕又开始在他们眼前浮现。
俗话说,真正面对面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无法真正面对的敌人,而如今的王君道,却成了各国司令官无法看到的敌人,因为如今的他们还不知道王君道已经控制了北京的一切,也不知道击败联军的人就是王君道,更不知道,王君道就是那个潜入联军指挥部的神箭手。
过了好一会儿,等众人恢复如常,瓦德西开口猜测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在北京打败我们的,也应该是他了,不然的话,我觉得以清朝太后和皇帝的能力,是不可能打败我们的。”
各国司令官都深以为然,在这场战争爆发前,他们就已经对大清国的皇帝、太后以及高级将领进行了最严格的评估,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而这两个月以来的战争也说明了一切,清政府却是不是联军的对手。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面有惧色,最后,山口素臣实在看不下去去了,沉声问道:“那你们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按照信中所说,给支那人赔礼道歉,还要赔偿他们五千万两黄金?最后还要退回本土?二十年内不准进犯?”
瓦德西看了山口素臣一眼,将‘皮球’抛给了他,道:“既然山口司令官说出来了,那么想必已经有办法了,不妨说说吧。”
山口素臣凛声道:“我的办法很简单,增兵,只要我们打败中国人,那么这些条件都将由我们来提。”
瓦德西冷笑道:“那我们的公使,我们在中国的国民,还有我们被俘虏的几千士兵怎么办?”
山口素臣冷哼一声,道:“这一场战争,各国总共死伤三万余人,比起死去的三万士兵,再多死一两万人又如何?只要我们能打败中国,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回西摩尔又反驳了山口素臣:“不不不,你们日本人太冷血了,日本可以看着一万多人死去,我们不能,他们都是上帝的子民,都是高贵的,都有权利活在世上,所以我们要尽一切的可能拯救他们!”
山口素臣盯着西摩尔,知道这个家伙是故意说的,他冷哼了一声,道:“那你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西摩尔可没有什么好办法,赶紧摇头道:“噢,我也不知道……”
这时,美国司令官沙飞提议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向北京派出使者,让他们把期限延后,尽可能地拖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杀我们的公使和士兵,也不要让他们进攻我们,而我们尽快传令回国,告诉本土,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因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战争了,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
沙飞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指挥官的认同,最终瓦德西采纳了他的意见,决定明日就向北京派出使者。
身在北京的王君道自然不知道各国司令官的打算,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稳定了北京的局面,大街上因为战争带来的恐慌也已经平息,而由于林黑儿的宣传到位,大街上纷纷掀起了剪辫子的狂潮。
看着正在焕发着勃勃生机的北京城,王君道只觉得充满了成就感,若不是他的离奇到来,如今的北京城只怕已经成为伏尸堵街,满目疮痍的人间地狱了。
雷霸和韩慕侠紧跟在王君道身边,王君道忍不住问道:“忘了问你们了,上次你们俩和尹福、宫宝田的交手如何?”
雷霸和韩慕侠齐声说道:“胜负未分。”
接着,韩慕侠又道:“军长,我有个请求。”
王君道忍不住笑道:“你是想让我放了尹福和宫宝田吧?”
“是!”
韩慕侠点点头,如实道:“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效忠于慈禧和光绪,也只是收了慈禧和光绪的好处,尽他们的职责而已。”
“放心吧,我既然没下令杀他们,就不会杀他们,过段时间,把他们交给李存义,他们可是同门师兄弟。”王君道笑着道。他当然知道尹福和宫宝田并没有什么死忠光绪和慈禧的思想,不然在历史上清政府灭亡之后,宫宝田也不会做张作霖的武术教练了。
韩慕侠大喜,慌忙谢道:“多谢军长。”
这时,雷霸问道:“军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王君道笑道:“去找个人暂时给我管理满清的军机处。”
雷霸识趣地没有问王君道去找谁,他知道只要跟着王君道就行了。
自从徐用仪被慈禧罢免官职之后,闲置在家的他反倒是乐得享受天伦之乐,养花种草,下棋品茶,写字作画,听琴看书,不亦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