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腾空终归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张xuān推门的动静早就惊醒了她。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张xuān就已经掀开厚厚的棉帘子走了进来。
而更让李腾空来不及反应的是,昏暗的光线中,张xuān进门之后立即匆匆脱衣解带,然后就掀开李腾空的被窝不分青红皂白就钻了进去。
张xuān一把抱住触手可及的这具温暖而弹性的胴体,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压抑低沉而羞恼的尖叫。然后是怀中的胴体死命地奋力挣扎着,几乎没把赤条条地张xuān挤下床去。
张xuān吓了一跳,一身的酒意去了大半。
莲儿红着脸进来掌了灯。
张xuān这才发现,李腾空脸色复杂地披着被子坐在床榻里面,而他身前蜷缩着用被子紧紧包裹着的竟然是一脸羞红难堪的花奴儿!
今日大雪,闲来无事。花奴儿让侍女带着焕娘出去玩雪,焕娘玩得累了,便吃了东西早早安歇。见焕娘睡了,花奴儿就来了李腾空这里,与李腾空一起小酌赏雪,秉烛夜谈。天色晚了,也就留宿在了李腾空这里,师徒俩并头而眠。
其实张xuān进门的时候,花奴儿和李腾空就察觉了,觉得不妙。可花奴儿还没有来得及穿衣离开,张xuān就已经进门,而且还不由分说就脱衣上…
床是没有上错,但却抱错了人。
张xuān尴尬地笑了笑,轻轻道,“空儿,这”
李腾空撅了撅嘴,瞥了他一眼,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哄哄花奴儿。
花奴儿背过身去,双日紧闭,心乱如麻。
在陇朔,她早已与张增耳鬓厮磨情窦早生,虽然没有真正好事成双,但一颗心早已系在张xuān身上。否则,以她的性情,怎么可能不顾一切拼死为一个男人挡住死亡之箭,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香消玉殒。
如果不是在李腾空这里,张xuān哪怕是上错了床,“非礼”了她,她也就半推半就了。
可现在是当着李腾空的面这让她情何以堪?
张xuān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奴儿羞愤地掩面抽泣起来。
张xuān叹了口气,无力地望着李腾空。
李腾空虽然觉得张xuān有些莽撞,但她刚跟张xuān圆房,此刻正是郎情妾意地关头,见他赤着身子坐在那里,怕他着凉,不禁柳眉儿一皱,向自己这边指了指。
张xuān会心地“爬”了过去,三两下钻进了李腾空那边的被窝。
李腾空慢慢躺了下去,张xuān也就厚着脸皮也躺了下去。
床榻虽然不小,但一下子睡下三个人,就有些拥挤。
花奴儿羞愤中裹着被子起身来,就要起身穿衣赶紧离去。
张xuān心下一叹,他下意识地探手过去,一把抓住了花奴儿微微有些发凉的柔夹。
张xuān心里明白,以花奴儿的个性而言,如果今晚让她走了,她心里这个疙瘩就永远解不开,她会因为无法面对李腾空而永远离开永宁王府。
张xuān咬了咬牙,心道索性今晚就一锅端了。
张xuān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花奴儿,又奋力将她拖了回去。
他躺在那里,一手抱着李腾空,一手抱着犹自挣扎的花奴儿.伏在花奴儿耳边轻轻道,“天寒地冻,别再起身了,留下来,咱们三个说说话。”
李腾空俏脸一红,她早就明白花奴儿跟张xuān的关系,这是她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关键因素。
李腾空探手狠狠掐住张xuān的腰间软肉,却没有舍得用力掐。
张xuān“吃痛”扭头向李腾空投过歉意的一瞥,然后腾出双手来圈住花奴儿的腰身,身子一转,就将花奴儿放在了正中间,而他自己则躺在了外侧。
花奴儿只着亵衣,几乎等于赤裸,这么抱来抱去早就肌肤相亲,她浑身酥软有心反抗却只得无力地任由张xuān“折腾”。
花奴儿脸若红布,羞愤尴尬地眼泪都流出来了。李腾空探手将花奴儿抱住,一边安慰花奴儿,一边瞪了张xuān一眼,“你不许使坏!若是使坏,就到外边睡去!”
说完,李腾空两指一弹,她枕边的一个银簪飞射而出,穿灭了跳动的灯烛,噌得一声扎入房中的横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