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根,德国东北部最大的岛屿,这里气候温润、风景优美,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因而岛上多有王公贵族的行宫和别墅,德国海军的军官疗养院也坐落在这里。
自日德兰海战归来的德国公海舰队虽然未能打破英国人的海上战略封锁,但以少击多的勇气和战术上的胜利让这支舰队以及它的军官和水兵们成了国人的骄傲。参战人员大都受到了各种形式的奖励,而在晋升和获勋名单上,海诺.冯.芬肯施态因的名字都霍然在列。因为在塞德利茨号舰首鱼雷室担任鱼雷长期间尽职尽责、在战斗中英勇负伤但仍坚持战斗,他被破格晋升为海军中尉,同时获得一级铁十字勋章和皇家战伤勋章各一枚。
很快,重伤的塞德利茨号被送入船坞进行大修,而身负重伤的海诺中尉也作为海军英雄被送往吕根岛的海军疗养院疗伤。在经过最初的适应阶段之后,张海诺很快习惯了这个时代的一切,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古色古香的布置、传统风格的食物还有穿着长蓬裙的护士小姐……
“嗨,老兄,你在这里可真是惬意啊!”
说这话的时候,埃德文少尉,也就是张海诺来到这个时代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眼睛却瞄着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年轻的护士小姐。张海诺来到这里都快一个月了,这个据说和自己亲如兄弟的家伙终于肯请假来看自己了,但他现在显然对这些护士小姐比对自己的伤势更感兴趣。
“惬意?不能吃鱼虾、不能喝酒,还有每天都要打针!天啊,我发誓我从来没打过这么多针,不信你看看我的屁股……”张海诺说着做出一副真要掀屁股给埃德文看的姿势,吓得那家伙连连摆手。
“得了,我可不想别人误解我!要让我选,我宁可向你一样受伤、连升两级、拿勋章还有悠闲的躺在这里每天让漂亮的护士小姐打针!真的!”
“你不是也升了一级并且拿到铁十字勋章了吗?”
“是啊,我现在是海军少尉,而你呢?海诺.冯.芬肯施态因中尉,我是不是该向您敬礼啊!”埃德文笑着从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瓶子,“在海军学校院的时候,你也就喝酒能胜过我!啧啧!你这一个月真的没有沾酒?我可不相信!喏,上好的威士忌,帮你藏柜子里!”
从前的我那么嗜酒吗?张海诺在心里问,可是没有人回答。
“呃,谢谢你,埃德文,我最好的朋友!不过……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小秘密!”张海诺用牙齿咬着嘴唇,一边偷偷看着埃德文的反应。
“得了!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埃德文满不在乎的说到。
“真的,你听我说!”张海诺示意对方凑近一些,然后小声说道:“这次受伤让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失去记忆?”埃德文几乎大声叫了出来,幸得张海诺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你想他们把我当作失忆者踢出海军吗?”
听到张海诺的这句话,埃德文冷静下来,但他眼神中还是透着一种疑惑。
“冯.芬肯施态因中尉,你真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张海诺很认真的摇摇头。
埃德文将自己的凳子挪近一些,然后警惕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会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才很小声的问:“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海诺.冯.芬肯施态因,这个我记得!”张海诺不想让对方完全看透自己,但又必须借助他来了解更多关于“自己”的情况。
“你今年多大了?你父亲是谁?”埃德文接着问。
关于“自己”的年龄,张海诺早就在军官证上看到了。
“我生于1895年5月,今年刚满21岁!我的父亲是……老芬肯施态因,呃……印象有些模糊!”张海诺闭上眼睛,假装很费力在记忆中搜索。
“考特.冯.芬肯施态因男爵,一位真正的绅士,唯一的缺点就是花费了太多时间在牌桌上,以致于辞世的时候只能留给你男爵头衔和一座又旧又小的庄园!”说着这些,埃德文很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母亲是谁?”
“我……我只记得她的容貌,名字……似乎很长?”
“嗯,是很长,长的连我也记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母亲是巴伐利亚人,还有你表舅,他们都姓劳伦茨,我的意思是在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之前!”
看得出来,埃德文已经基本相信张海诺所说的“失忆”了。
“好吧,说说你想知道的,看我能不能帮你恢复那些丢失的记忆!”
张海诺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说我的家族吧!芬肯施态因家族!呃……另外我还有什么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