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的天空刮来阵阵寒风,光秃秃的枝桠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摇得树影从叶母的身上一下一下扫过,像那无声的鞭/笞。
苏君逸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却有着莫名的快感,是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还是以怨报怨痛快呢,只可惜不是她亲自出手的。
只是,张伟是什么时候拿到那本账簿的呢?不及细想,周亦铭笑眯眯的俯身,探出两指,狠狠的掐向叶母的人中。
明明是装晕,叶母被这么突兀的一掐,当即叫了起来,却对上了周亦铭那无公害的笑颜,叶母愣是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嫂依然哭哭啼啼的咋呼着,被拉来助阵的姑婆们见叶家婆媳的打算完全落了空,只得三三两两的开始散去。
打铁要趁热,最关键的事还没解决,怎么能就此息事宁人?苏君逸像是解开了对自己的束缚一般,亲自上前,一弯腰,一探手,夹着叶母的两边腋窝,将她叉了起来。
18岁的姑娘,身量基本已经长成,苏君逸如今已有一米六六,叉住一个一米五的老婆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叶母挣扎着站起,心里却是苦的慌,连带着瞧儿媳妇也不顺眼了,布满沟壑的脸猛地拉下来:“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回去叫孟辰过来!”
脸上杠起的两座五指山已经遮挡了大半的视线,叶嫂闻言像是终于从魔怔中清醒过来了一般,当即连滚带爬的往自家跑去。
纵虎归山,不是不行,得看纵的是什么虎,叶嫂这样的纸老虎,只管跑吧。
苏君逸寒着脸松开手让叶母站好,反手拍拍她身后的泥灰:“叶大婶,想要孟寅哥回来,其实简单的很,你又何必再折进去个孟辰哥?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手背就不疼了?”
叶母闻言,目光闪烁,随即一口咬定苏君逸在胡诌。
胡诌?苏君逸想笑,原来死鸭子嘴硬是真有其事的,她看着叶母故作镇定的样子,忽然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就别装蒜了,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家两个儿子一个属龙一个属虎,叶大伯辉煌的时候,可是给这兄弟俩请了一对龙虎玉佩的,今天,我弟君逍家火场余烬里,好巧不巧的躺着一枚玉佩,大婶,你猜,那是谁的?”
叶母如遭电击,面如死灰。
“叶大神,要是今后生活困难了,叫叶嫂只管来我家作坊,如今像她那样的好手艺人不多了。”苏君逸说完,冷笑着转身离去。
苏家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叶母终于真的晕厥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叶孟辰,只见到了瘫倒在地的老母亲以及苏家冰冷的闭合着的大门。
是夜,苏家前院风波已了,后院却是暗流汹涌,受命潜入地窖找那要命证物的蒙面人,在天边发白的时候,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目标日记本,兴冲冲的折回了苏怀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