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京城,武装部队还没显形呢,就能利用空中飞艇做监视平台,然后发现目标召唤远程火炮,进行超视距打击。
期间的差距,差不多是越南战争和伊拉克海湾战争的差距。差了可不止一代二代。
沐原总算喘均气,他忍着身上的剧痛:“王璐,快逃吧,这飞艇和大炮肯定是堡垒的。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你还没摸到堡垒的边儿呢,人家一炮就能打死你,连渣都不剩!”
如果说王璐没有迟疑是假的,让他扮演一下先知没问题,可这却是真刀真枪的干啊!
堡垒在隧道里的一支小分队,只是他们拥有武力的冰山一角,自己以为他们不舍得用子弹,可其实错了,那是因为隧道并不在他们的核心区域。可如今这是在京城,是堡垒拼死必守寸土必争之地,堡垒为了消灭丧尸和智尸,会用上一切手段。
的确太危险了,自己是想彻底觉醒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王璐正在惊疑不觉,突然身边的一个下水道口格当一声响,被从下面顶了起来,然后,一个男子的脑袋从下面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发现了王璐和沐原以及丧尸们:“见鬼!是你们招来了鹰眼和05自行火炮?”
不等王璐作答,他又一皱眉:“嗯,还有个活人!”
王璐忙道:“他是我的人。”
那个男子一听王璐的外乡口音,立刻卷着舌头骂了一声:“***,是外地来的乡巴佬!快快,进到下水道来!白天不能在露天活动你们不知道吗?”
王璐没想到了生化末世,居然还有地域歧视,但一想到那05自行火炮之威,他又不敢多顶嘴,立刻带着沐原和身边的丧尸,钻进了下水道。
那个显然是智尸的男子留在最后,四处警觉地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轻轻合上阴井盖。
排水沟里一团漆黑,沐原挤在一群丧尸中间,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儿一股一股往他鼻子里钻,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似乎这样就能不引起它们的注意。虽说他信任王璐不会害他,可是。谁知道哪只丧尸突然狂性大发,咬上他一口。
一阵爬动身后,王璐突然问道:“这位――师傅,我们该往哪儿走?”
对方骂了句粗口:“操。老子管你往哪儿走。乡巴佬,白天不许到地面上去懂不懂?要是再招来炮火,老子要你好看!”说着,一阵踩踏着阴沟水的跑动声远去了。
半晌,王璐才道:“那个家伙自顾自走了,把我们扔在了这儿。”
沐原这才敢稍有动作,嗒一声。他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手电筒。
手电筒四下扫射了一圈,立交桥下的排水管道显然是条主水管道,极宽敞,人哈着腰就能走。
沐原嘟囔道:“这排水管倒是够宽的,以前看到京城下大雨变成了海,还以为这排水管很窄呢。”
王璐不以为然道:“什么到京城来看海,都是媒体瞎闹的,那次事件我也很关注。关键是短时间内下的雨太大太多,其实北京的排水管并不小,我当时看了些资料。印象中主水排管最小的也有1.5米,普遍有4米,最大的宽度都有10米,并排开两辆汽车都没问题。这立交桥下的管道通常是主管道,这样大并不稀奇。”
沐原对京城下水道的大小其实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呆在这个封闭的地下世界里,的确安全多了――当然,这其实是沐原见识太少知识面不够宽的错觉,以05自行火炮的威力。就算是上面有层路面,可一炮砸下来,下水管道一样完蛋,而且因为其封闭性,更难逃生。
沐原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璐轻笑道:“我原来以为这城里已经没选民和使者,可现在看起来。他们都已经转入了地下生活。嘿,想来京城巨大的地下管网以及地铁等隧道,已经成了选民和使者们的新的家园。有趣有趣。那堡垒武力再强,也不可能深入地下世界。”
“我决定了,就在这地下的帝都,好好玩一玩。”
“不过,在此以前,我对我们新加入的成员很有好奇心,来来来,这位新朋友,让我看看你的脑袋里有些什么记忆。”
沐原转过手电筒,灯光照在一张腐烂了半边的脸上,这个穿着夏季作训服,头戴皮制软帽的新丧尸,想来正是在生化末世爆发初期,参加了京城之战,它的脑袋里,肯定有王璐感兴趣的内容。
王璐象拉着一个小朋友一样,将这位战士拉到了一边,坐了下来,亲切地拍拍它的手:“来,我的孩子,神的选民,告诉先知,当净化降临时,你在做些什么?”
王璐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他喃喃自语起来,随着他的断断续续的诉说,沐原的眼前,展开了夏季,发生在京城的战争――
我是一名炮长。
99坦克的炮长。
打炮的男人,这听起来很酷。
但是如果是夏天这个时候你坐在训练场上的坦克里,你就会真正知道什么是“酷”了。
酷热,绝对的酷热。
我敢打赌,坦克表面的温度在太阳的直射下,肯定能用来煎鸡蛋了。
而我们师长,却命令不得打开顶盖透风,理由是真打起仗来,打开的顶盖只要扔进一颗手榴弹,全体车组人员就完蛋了。
跑到99式坦克旁边往顶盖里扔手榴弹?
我们的师长肯定是疯了,他还以为这是老八路的电影啊,集团冲锋的机械化集团军会让步兵靠近身边?真当我们这些90后的士兵是傻帽?
说得好听,什么训练场就是战场,其实不就是为了折腾我们嘛?要不,为什么师部办公室里就装着空调。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好几回了,驾驶员不知是呛了灰还是怎么的,正在咳嗽,我也有点嗓子痒痒。
巨大的车体正在训练场的丘陵间飞驶,今天的训练项目是行进间实弹射击,车长早就敲打过我了,一定要射发命中。
那是当然的,男人打炮,怎么能打偏呢。
我紧盯着稳定式测距瞄准具,寻找着目标,今天可是移动靶,旁边的车长也在紧张搜索,如果车长先我一步发现了目标,他是可以抢过我对火控系统进行超越控制的,换句话说,那又粗又长的炮就操在了车长手里,他射了,我就不能射了。
这怎么行!是男人,就该早射!
就在这时,车长突然发令:“停车!紧急停车!”
高速行驶的坦克猛地一顿,硬生生停了下来,我使劲稳住身体――该死,今天的科目训练完蛋了!车长怎么发出这样操蛋的指令!
然而,不等我质问车长,正紧盯着战场指挥控制系统数据链信息屏的车长提高嗓音道:“紧急命令!结束演习!立刻集合!”
训练场――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坦克都收到了同一命令,一辆辆钢铁骑士轰鸣着向集合地进发。
命令一道一道传递过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