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感染了生化病毒,倒没什么了不起,也就是变成丧尸,运气好一点的,还能变成智尸,但可怕就可怕在万一实验顺利通过,壮汉在经过细致严密的一系列试验后,并没有感染生化病毒,正以为自己死里逃生时,王路宣布进行下一场试验,壮汉又得经历一次从生到死由死到生的经历,这对心灵和精神的折磨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倒在地上的壮汉也明白过来自己的下场,流着满头的血嘶声惨叫:“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们!王德承、蔡春雷,兄弟我以前可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儿,好歹还一起杀过丧尸,求求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吧!”
王德承和蔡春雷对视了一眼,又瞟了瞟笑眯眯人畜无害样儿的王路,不约而同退后了几步,离开惨叫着的壮汉。这王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样毒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不过你还别说,这的确是处置背叛者的好办法,今后如果谁还不开眼,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想一想壮汉的下场,也会多少让他的头脑清醒点。所谓乱世用重典,不过如此。
王路冲着周春雨招了招手:“小周,你那个和王德承、蔡春雷一起,把人押送到卫生院,先找个地方关起来,然后和钱正昂说一下,让他制定一个实验计划,就以水体污染先开始吧。”
周春雨应了一声,示意王德承和蔡春雷抓起瘫在地上的壮汉,拖着向农用车走去。
王路这才转过身,向神色各异的众人挥挥手:“好啦,折腾了半天,大伙儿都回去睡吧,明儿还有的是活儿要干呢。”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应了声,有的人还冲着王路恭顺地点了点头,这才乱哄哄地向房间走去。
王路抱着胳膊,看着犹如羊群一样从自己身前经过的人群,心里满意得不得了,杀鸡儆猴啊――不,应该是杀猴儆鸡,这壮汉真是一只好猴子。居然配合自己演了这样一场恩威并施的好戏,啥叫人才,这就叫人才,就是到了末世,这样舍得一身剐也要衬托猪脚风采的龙套,也是难得的人才啊。
王路摆足了谱,直到送最后一个人进了房间,这才龙行虎步地向自己房间走去,一进门,他的腰就塌了下来。娘的,这绷着个领导架子可真不好受,差点就露出像杨表哥一样的笑容来。
陈薇、王比安、梨头都在床上,卫生间里有水声,想来是谢玲正在洗澡,王路上了床,把王比安赶到里面一点,打了个哈欠,脱衣准备睡觉。
陈薇皱着眉道:“我说,你真的要拿那个人做人体实验?”
王路还没回话。谢玲擦着头发上的水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姐,你不是同情那个混蛋吧?要我说,这家伙活该这个下场,姐你心善也得看对象啊,有的人就是要以恶制恶。”
陈薇轻笑道:“你放心,我可还没同情心泛滥到这个地步,我是想对王路说,既然要做人体实验。可得好好规划一下,这样的实验品可是难得,不要浪费了。象做饮用水试验,除了试验腐烂的丧尸尸体、丧尸身上的黑液会不会感染生化病毒,包括丧尸嘴里的口水也得试试。还有,剂量的多少。时间的长短也得注意。”
谢玲冲着陈薇一比大拇指:“姐,你是这个。”
陈薇笑道:“既然办事,咱们就得正经办,可千万不要浪费了这难得的材料。”她犹疑了一下:“叫材料不好听,王路,我们干脆把那个家伙叫原木吧。以后如果还抓到这样的家伙,就顺着编号叫,原木一号。原木二号……”
王路哀叹一声,娘子,咱们这真心不是七三一的干活,虽然说末世里容不下真正的烂好人,可你也用不着这样认真地谈论怎样做人体实验吧。这种脏活自然有钱正昂去干,你倒好,连“原木”也用上了。
王路扯过毯子,往头上一罩:“累了,睡觉。”
王路次日起得很晚,没办法,这翻勾心斗角,对他来说比杀丧尸还累,从床上起来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梨头也不在。
王路收拾干净后,走到餐厅,才见到疤脸女张丽梅,她抱着梨头正在和孩子玩,看到王路过来,连忙道:“王哥,我这就把早饭给你端来。”
王路对张丽梅印象较好,虽然脸上的刀疤看着骇人,心地却是不错,从那天为受欺负的一个孩子就敢和王德承叫板,就可以看出此女也值得发张好人牌。现在看到陈薇能放心把梨头托付给她,更说明张丽梅本质纯朴善良。
他连忙道:“你抱着梨头,就不要忙了,我自己去拿,对了,家里的人呢。”话才出口,王路自嘲的摇摇头:“唉,说习惯了,不是‘家’里的人――大家伙去哪儿了?山庄里怎么这样冷清。”
张丽梅笑了笑,只是受刀疤的影响,她的笑容扭曲得更象鬼脸,但任她抱着的梨头却还小,不懂美丑,依然用小手拍着她的脸啊啊地叫,张丽梅道:“陈大爷带着一些人去田里了,裘高工和周师傅他们带着另外一些人去鄞江了,说是要布置电网,陈老师和崔大妈带着孩子们就在外面的草坪上,说要教孩子们养鸡。”
王路边从餐厅边一个还热着的锅子里舀了碗青菜年糕汤呼啦啦地吃着,边听着张丽梅口齿利落地说着,他不禁暗地里点了点头,这样短时间,这张丽梅倒认住了不少人,说起来头头是道,更难得的是,张丽梅人长得丑,可声音却极好听,嗯,甚至比陈薇和谢玲的声音都清脆动人。
这时,梨头不知为什么突然哼哼起来,拉长着声似乎想哭,张丽梅连忙抱着她宝宝乖宝宝笑笑哄起来,可梨头一个劲扭着身子,也不知道哪里不痛快,张丽梅实在没招,哄着道:“梨头乖啊,阿姨唱歌给你听。唱个《鲁冰花》好不好?”说着,轻声哼唱起来。
王路原本已经放下了碗想去抱梨头了,没想到梨头听了歌声,居然安静下来,甚至咿咿哑哑跟着节奏叫起来,王路暗中点了点头,这张丽梅的嗓子真是不错,唱得挺好听的,都赶得上专业水准了,可怜梨头一直跟着陈薇,偏偏陈薇嗓子虽然不错,唱歌却一反常态难听得很,所以并不怎么唱歌给梨头听,至于周春雨,也就是乱七八糟扯着嗓子嚎“小兔子乖乖”,这样好听的歌声,难怪梨头喜欢听。
王路突然一怔,他听着张丽梅的歌声,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张丽梅来。
张丽梅脸上的刀疤很深,而且受伤后显然没有经过缝扎等处理,所以虽然结了疤,但从疤口却能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色,和丧尸脸上的伤口有得一拼,实在是丑陋恶心,一般人瞟上一眼,就会禁不住扭过头去。王路此前对张丽梅也是一瞟而过,根本不可能细瞅。
可现在他仔细盯着张丽梅看,越看却越心惊,王路突然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一放:“你、你是……”(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