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个拳头大小的不明物体,开始形成了一道酷似漩涡状的模样,原本密麻昏暗的天空,也瞬时被撕开了一道月se的口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漏斗状的东西好似裂变一般,逐渐地演化成了一支翻转的哑铃,携着巨大的风劲“忽忽”作响而来!
“小心!”人丛中不知谁当先喊了一句。顿时间,大伙儿如梦惊醒一般,立即四散躲去;尤其是那些正处于中心地带的人,更是泼开了命的狂奔起来。
“啊!”随着尘埃落定,众人一齐惊呼起来。放眼望去,那落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两个长门飞虫的尸骨,他们被同一支箭穿透相连,分别落在了弩箭的两端,以至于远远看去竟然像一幅旋转的哑铃!
战魂堡人虽然已经与飞虫打了不少的交道,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还是头一回。只见这飞虫的长短与想象中并无出入,不过就是个三岁孩童的高度而已。然而,真正扎人眼球的,乃是飞虫眉梢的那两道触须,也许是飞虫还没有死透,手指般粗细的触须依旧在那里不停招展着。
“哎呦。。。”阳宇是第一个鼓足勇气却研究这种另类生物的人。他找来一根插旗用的木棒,捅了捅飞虫肥腻可鉴的肚皮,脸上一团皱眉。“你们看,这肚皮上还有着几根的透明茸毛儿!”许多人用手捂住了鼻子,但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异味。
“这是它们的眼睛吗,好奇特啊!”阳宇用手指一伸一缩的点了点,而那黑灿灿的大眼睛看上去倒是坚硬,以至于在摸起来竟是脆脆有声。
“与整个身子相比,这眼睛能长成这般个大小,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阳宇激动的拿出小册子,并将他看到的东西一一记录在了上面。他的狂躁让众人不解,有不少人甚至以为他原本就是一个疯子。
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飞虫的尸首上;至于是谁she下的飞虫,却似早已被人遗忘。
吵闹中,一顶大槊脱出人群,朵司不愿与众人凑这个热闹。不意间,她瞥见依旧委顿在地的偏听,不禁神se一滞,迟疑道:“本以为这一箭你失去了重心,多半得扑个空。可谁又料到,倒给你误打误撞的,意外she翻了两个。你呀。。。真是个奇迹。。。”偏听闻言,皮笑肉不笑的随便回应了几下。
“大家小心!异族可能马上就要来报复我们!”乐刺说。
听了这话,阳宇却是比任何一人都要紧张,他飞快地找到了一所屏障,谨慎无比的龟缩其中,那怕死的样子看得乐刺呵呵直笑。
“据我的判断,飞虫原本的任务,并不是与我们正面交锋,只不过是负责盯住我们罢了。空中部队毕竟是珍贵的兵种,是不会拿来作消耗作战使用的。但是现在,因为我们让它们吃了亏,所以拥有空中优势的它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乐刺刚一说完,阳宇便畏畏缩缩地弹出个脑袋,故作高亢的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不好,它们来了!”偏听视力惊人,他已瞧出了飞虫部队不寻常的动向,此时他已经来不及躲入屏障,于是便一个旋身,就近跃下城头;正巧坠在了一个墙头的缝援之上,接着用一种迅捷的手法,沿壁顺势稳住,以一个极为高难度的姿势,勉强地撑扶在了那里。远远看去,偏听就像是一个悬在半空的飞人,仿佛随时就要掉落一般!
万千喂着剧毒的飞针,在空气中迭起一道波浪,毒针冲着城头的方向,以密集形态覆盖了过来!城上顿时大乱,一时间惨叫声、惊慌作乱之声,不绝于耳。然而,飞针平息之后,喧闹之声也顿时烟消云散了,转而带来的,却是一片怖人的死静!
“哎。。。”阳宇叹息了一声。这悲惨的一幕离他最近,即便他这个见惯了血流成河的人,此时在面对飞虫无情屠戮时,内心一样也是无法平静的!
阳宇大声说道:“孤城困境,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守下去!不要怪我有话直说,留在这里对你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希望,一旦等到异族主力调转枪头,这里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一些侥幸躲过飞虫毒针的人,纷纷扒开身旁的尸首,他们缓缓地站了起来,反是流露出了许多不屈的模样来。
看着战魂堡人倔强的模样,阳宇心中不觉来气,便剖析得更为仔细道:“哼!这儿已是孤城,明白?没有兵源,没有补给,打完了也就没有了,到时候你们还准备拿什么拼?”
一杆大槊陡然撑起,乃是朵司不服阳宇的论调,只听她怒然说道:“胡说八道,你这个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懦夫!异族算什么,老娘我就能以一当百,有什么好惧怕的!”
乐刺也顺着朵司的口吻道:“正是!你完全不懂我们战魂人的血xing,我们可是经过了残酷战斗才炼就的猛士!区区的异族,又有何可怕?就算是他们倾巢而来,我们战魂堡也一样无所畏惧!”乐刺何尝不知道战魂堡目前的困境,他之所以不愿离去,只是因为堡中还有许多妇孺老幼,他不可能带着这些行动迟缓的人暴露在平原之上,这样只会让他们成为敌人的活靶子。而至于抛弃他们,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这根本不符合乐刺内心坚持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