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他脚下一个助力,天旋地转之间,只觉得所有东西都飞逝的好快,然而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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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开始下起了雪,白se的绒毛在天际游荡着,就像是寻找归宿的灵魂,一点点的沉落而又凝结。
一丝光线映入,嘴角也淌入了类似泥浆一样的东西,一股浓烈的恶臭震得人头角发麻,偏听苏醒了过来。他面朝着地面,身上已是积累了厚厚的白雪:“我记得,我好像看到了黑se的气息。”
回头仰望上方,之间无数枯藤竟以他为中心,朝上断开长达百尺之长:“原来如此,看来是该这些枯藤救了我的命,也许都是我的错觉吧。”
偏听想支撑着坐起,却发现右手已根本不听使唤,再加上先前被慧心婆婆刺伤的右脚,他整个人感觉右边一半像是瘫痪了一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是继续这样躺着,用不了多久只怕就要冻死,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偏听勉强地翻过身子,老半天才巍巍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裂谷当真是深不可测,而自己则像是堕入了地狱一般。然而,再往下看去,他所在的位置却还不是这里最深的地方。
“找到了,那里应该就可以供我暂避一时了。”偏听看中了一个仅有一个身位大小的地方,得益与那里上方枯萎的植被,多少也可以应付遮蔽一些大雪。
偏听重新检查了一下右臂,发现尚有一些知觉,而且如果用尽全力还是可以勉强地摸到衣口,但是再要往上摸到耳朵,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看来我的肩膀多半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卸了下来,我记得。。。”偏听想起狼军中老军医曾经给落马的兄弟接脚掌时的情景,想必也是大同小异,不妨自己就试上一试,毕竟要是再拖下去,这个手恐怕就要废了。
偏听搜集了一些可以利用的细软藤条,又在这裂谷中找了一个可以卡住自己手臂的石缝,凭借着自己的身体,偏听将整个手臂小心地埋在那块缝隙之中;而后又将那些细软藤条将缝隙填满,最后便是通过转向用力的方法,进行关节的移位。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有好几次他差点就要痛晕过去,但强烈的救生yu望,让他不得不保持镇定。有好几次偏听甚至为此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与舌头,也许正是天意,总算这一切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天se渐渐黑去,躲在裂谷角落的偏听满脑子都是近ri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他又冷又饿,因此也就根本难以入睡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那雪却依旧是下个不停。无可奈何之时,偏听便以身旁的青藤杂草果腹,以衰草植被为衣,总算是略微抵挡住了一些。
就这样偏听挨过了一个冬天,他整个人比之前还要消瘦,严重的营养不良让他右脚的伤势,始终未见有痊愈的迹象。
奇怪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草原的红羽雄鹰,竟总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这里。相传每一只草原红鹰都知道自己的死限,它们是一群高贵的生灵,即使死也要找为自己找一个理想的场所。也许它们原本以为裂谷乃是一个僻静的归宿,但很不幸的是即便是到了地狱,却也有人在那里垂涎以待着。
除了偶尔的荤腥,在过了冬天以后,裂谷中竟然露出了许多蘑菇,这些蘑菇起初偏听还不敢吃,但随着每天一小点的实验后,他发现者这些蘑菇不但味道鲜美,还能为他保持一定的水分,并且对自己的伤势有着极大的帮助。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蘑菇到处都是,是根本吃不完的!
偏听再也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从这里出去了。这一天,天上又落下了一只他再熟悉不过的红鹰,照理说今天应该是开荤的ri子,谁知那只红鹰竟不想之前的几只那样,筋疲力尽的任由他宰割,它无论如何也不肯就此死去。
如今的偏听可是一个拥有着红羽大氅的男人;凑巧的是加上这一只红鹰身上的羽毛,他那个略显短缺的袖子,便将得以补全,因此偏听自打看到它那一刻起,整颗心就从未停止过sao动。红鹰是有灵xing的动物,在面对这样一个双眼放光的异类时,它又如何能不感到惧怕呢?
于是,那只红鹰便找着更深的地缝钻了进去,饥渴无比的偏听自然不能放过它。他跛着脚,一路追了过去。不知不觉中,在那只红鹰时而飞起,时而落下的带领下,偏听在下面的裂谷中竟走了足足约有半个多ri头。这才等到了只红鹰的油尽灯枯,再也无法展翅而翔了。
“呼,跑什么跑,再怎么跑也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呐。”偏听累个够呛,因为脚上有伤,一直以来他还从未走过这么多的路。他将红鹰捧起,准备寻觅回去的路,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顿时惊呆在地,不禁脚下一软,一屁股坐翻在地,泪水竟如泉涌一般不住地流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