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雨的缘故,地窖里的气味比平时要浓重了许多,觉得气闷自是在所难免。在小心地将地窖的盖头封回原位后,偏听便熟练地摸到了里面安放照明灯火的位置,由于底下空气稀薄,点燃后火光也甚是轻微,不过用来引路却是足够的。
偏听略略宽心,暗道:“想必北殊和阳宇虽都来过据点,但毕竟他们还没有发现这里的暗窖,否则这些东西定是要被洗劫一空了。”偏听掀开一个密闭的坛子,里面放着一大叠草原的衣裘,这些都是多年前猎户们用狼皮制做的衣服,在他们离开时,也就将这些东西全部送给了狼军。
偏听也不挑剔,匆匆捡了一件合身的换了。而后他又在里面寻到一把趁手的短弩,以及一把匕首。他本就喜爱弩具,因此尽管此地兵器浩然之多,他所选的还是这种中远程的武器。而至于匕首,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并不能算是武器,不过无聊时用来削下苹果倒还是不错的选择,根据偏听自己的习惯,他只是顺手将匕首连鞘藏在了靴中。
就在偏听推开另一扇暗墙,准备寻些其它可用的轻甲时,他突然发现暗墙之后的那扇门却半开在那儿,而那里面竟还隐隐透出些亮光!
“有人在里面!”偏听浑身一憷,紧张地往弩上挂上一箭,她蹑手蹑脚地朝那里伏了过去,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谁知刚走到门口,里面却正巧传出一段对话,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二哥!总算被我找到了,只可惜就这么一点儿,狼军也太寒酸了吧!”
回答她的男子声音粗犷无比,依稀可以判断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个莽士。“妹子先别浪费,让我尝一口,说不定东卡的酒还别具特se呢?”
女子刻意反问道:“要是让你喝上了,一口就真的够了吗?二哥,别的我可能不了解你,但对于酒的问题,你还需要和我这样谦虚吗。算了,这些你就都拿去吧。。。”
偏听暗想:“这些人好像来偷东西,可是他们又怎知道据点下面还有这样的地方?”
偏听正自琢磨,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喊道:“好一个小贼,鬼鬼祟祟躲在那力做什么!”
见行迹败露,偏听惊得连忙向后一个打滚。说时迟那时快,门口划过一道白影,那白影携着风劲呼呼而响,眨眼之间,竟将那扇半开的木门从中劈个稀烂,而后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只见一把足有两个手掌之宽的巨剑,竟又在余力之下,嵌入旁边的土墙之中!
“这。。。这是什么怪力呀!”偏听冷汗淋漓,想到刚才若是慢了半步,自己此时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不要过来啊!你们看到没有,我有。。。”偏听目光甩了甩左手的短弩,口齿乱颤地对门说道。
“噢呀,威胁我呀!”门前光亮处,一个满嘴胡须的大汉撞入眼帘,他看到偏听失措的样子,便有意的大喝了一声,“起!”大汉膂力非同小可,仅仅凭借一只手,他就将那展嵌入土墙的巨剑,生生收了回来!
“你。。。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大汉气势夺人,吓得偏听左手不自觉地微微一抬,只听“嗖”的一弩震弦而出。偏听当然不敢伤了大汉,他意在牵制对手,因此偏听瞄准得也只是壮汉那撮向上扬起的毛发。
偏听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首先,在不知道这位大汉究竟是什么身份之前,他也不能随便就下杀手。其次,偏听也不知道在那门的背后还有多少人。如果一旦要是伤了大汉,到时候里面的人一齐扑将上来,那么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呦!”大汉显然是被偏听吓了一跳:“不错,娃儿有两下子,爷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
“你还笑。。。”偏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竟不知世上为何会有这等不知死活的东西。
偏听尚在思量对策,然而转眼之间只觉得自己的颈项突然一冷,低头望去,那里却不知何时已横起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未等偏听出声讨饶,只觉得左肩一紧,手中的短弩也随之掉落。原来是有人趁偏听不备,从后面将他给制住了。
“二哥,怎样我出现的还算及时吧。”制住偏听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声音轻快而又洪亮,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力道还不小,在他的牵制下,偏听只觉得自己骨头阵阵发麻,那里又有什么反抗的力气。
里面传来了女子不满的声音:“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找的东西连影子都没有瞧见,你俩倒还有工夫在那里浪费时间!像这样的细作,你们一剑掠翻就得了,又何必与他多啰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