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话音刚落,陈友龙之本部,丁队的近千骑也随之拍马起步,追赶一段,汇入整个飞虎营的攻击队形,挂在最后。
石有亮扭头瞥见陈友龙带人赶了上来,不禁笑道:“这便对了!老陈到底还算条汉子!”
后方,同样已经纵马疾驰的陈友龙却是有些忧心忡忡,不仅忧的是这一战,甚至还由此想到了他投奔庞岳、编入飞虎营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庞岳虽然对他颇为照顾,平日又是拨盔甲又是给武器、赏银,但他在飞虎营当这个副营官却当得不甚如意。由于时日尚短、来不及磨合,他麾下的本部人马和原来飞虎营的人马虽然表面上未曾发生冲突,但实则却存在着一定隔阂,他的职务在全营也基本上起不了多大作用,顶着副营官的名号,干的却是千总的活。也正因为如此,这次他尽管担心清军可能有诈,但石有亮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继续坚持,以免飞虎营内部的分裂趋势越发严重。
奔跑了一段,让迎面而来的凉风吹了一阵,陈友龙逐渐将头脑中的杂念驱走,将心思完全放到了眼前这一战上。看了看前方高高飘扬的飞虎营营旗,紧紧盯着更远方烟尘中杂乱的清军旗帜,不敢有丝毫松懈,心中更在默念: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一二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实在微不足道,转瞬之间,飞虎营队列最前的骑兵便追到了宝安县城正对岸的位置。有心的官兵侧头瞟上几眼,只见城头已经挂起了白旗、城门洞开,东岸边,清军先前用以渡江的船只依然密密麻麻地停靠着,船工则早已跑了个干净,一个人影未见。
而东岸的大道边上,清军遗弃的各种装满物资的小车甚至马车随处可见,一路绵延北去,另有不少因为无马而逃之不及的清军步卒,见明军骑兵杀到,半点抵抗的意思也无,惊魂不定地四散逃窜。
飞虎营骑兵闪电般驰骋而过,手起刀落之间,血雨四溅,不少清兵就此身首异处。但对这些清军步卒,飞虎营倒也未作过多理会,将挡在大道上的斩杀干净之后便继续往北追去。
片刻之后,飞虎营丁队也赶了上来。看了几眼大道旁边的情形,陈友龙眼中的疑云却是越发地增多。
......
“这石大个子还是性急啊!大概上辈子是穷死的!”率军抵达宝安城对岸的卢启武得知石有亮早已率军向北追击而去,不禁笑骂道。
刚骂完,抬头又看见扬威营已经停靠在了西岸,一队队士卒正急不可耐、争先恐后地跳船登岸。
“不知大帅怎么将这么一帮人收编进来了,”卢启武这回却是连连摇头,“简直就如同一群抢食的猪一般!不知此辈将来真正遇敌之时,又会作何表现。”
“大人,那咱们过江吗?”
“怎么不过?不过江如何进城?赶了这么久长的路了,不休整休整怎么行?刚剪了辫子的某营都去城中休息了,咱们还能留在江边喝风?正好江边有现成的船,你且去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给对岸发信号,让那帮只知道抢食的家伙弄些船过来。”
“那要不要派些人去接应石参将?”
“你cao的这是哪份闲心?石大个子一营近四千人,荆州鞑子陆师包括此次来到宝安县抢运钱粮军资的在内也不过七千,还敢兴什么风浪?又能兴得了多少风浪?若是石大个子连这个都应付不了,那他也就不叫石大个子了。放心,晚些时候他便回来了。”和石有亮本人一样,卢启武对此相当放心。
“好,大人,那末将先去江边看看。”
趁着部下去江边找船之时,卢启武颇为悠闲地在江边一边踱着步一边看着风景。不仅是风景,大道边清军丢弃的那些旗帜、小车等也尽入他的眼中。
突然,卢启武想到了什么,原本放松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悠闲自在的脚步也渐渐地迟缓、最后停了下来。
“大人,那边抓到不少鞑子的步卒。”一名亲兵来报。
正在沉思中的卢启武抬起头:“带几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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