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把绳子缠到手臂上,忽然见穆文抬起了头。
目光对视的这一刹那间,呼吸掐住了,她被穆文眼中的戾色吓了跳。
“你搞什么。”罗森瞧见阿梅失神,走过来一把拿过麻绳往着穆文身上打死结,这时耳边轻轻的传来穆文声音:“劝你们不要惹我。”
罗森掏了掏耳朵,呸了声。
穆文任凭他绑结麻绳,非但没有生气的表情,反而微笑了:“其实,不要看我脸上笑嘻嘻的,由于从小在压抑中长大心里已经有点扭曲。如果把我惹了,你们的下场会很惨的。“
“哈,哈哈!”罗森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以至于受着威胁,他却笑得连打都懒得去打穆文。
“现在的年轻人吶本事没有,就学会了吹牛皮。”他鄙夷了句,吩咐手下把穆文连同那些小青年们一起捆在了大树底下。
穆文平静的神色,引起了边上一个哭鼻子流泪的家伙注意。
“哥们,你怎么都不怕呢。”他哭丧着脸搭讪。
穆文斜了他眼,这人长得麻子脸三角眼,瘦骨嶙峋,有着一股天生就仿佛是专门供人欺负的弱者气息。尽管穆文没有理睬,这家伙还是继续在说着:“俺要死了,所以想在死前能多认识个朋友。俺叫王七蛋,你叫什么名字?”
“穆文。”说出了名字,穆文问了句:“你怎么确定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王七蛋叹着长气,瞅了眼其他人后与穆文说道:“那些人都是从落日森林外的安雀城来的,是当地的纨绔少爷,家里多多少少有点钱财。他们因为听不惯有人背地里讽刺胆子小,于是脑子一热,瞒着家人偷偷结伴进来冒险。而我只是一个被他们雇来跑腿伺候的仆人,哪里有人会拿钱赎我的命。”
听了他的话,穆文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毕竟其他人穿得光彩鲜艳唯独王七蛋一身布烂。
那头罗森等人威逼恐吓,在让纨绔少爷们执笔向家里写求教的信。
可怜这群家伙被喂了迷药哪有力气写字,一个个手发抖着,写得跟蝌蚪似得。
这头,穆文报以看戏的态度旁观,耳边王七蛋嘴里的唠叨声就没有中断过。
他大概是太怕了,所以想通过说话来缓解恐惧。
听王七蛋对自己的介绍,家里也住在安雀城,世代农户一直勤勤恳恳的耕田种地。他爹娘一共生了八胎,由于喜欢吃鸡蛋,便是取名为王一蛋、王二蛋、王三蛋….他排行老七,便是取名成了王七蛋。
穆文听完沉吟了会儿,扭过头与他语重心长的说了句道:“王七蛋,你真该去放几个鞭炮庆幸自己不是第八胎,不然就躲进某个山洞里耻辱的过完这一辈子吧。
“还过什么过,人都要死了。”王七蛋的眼泪让人怀疑流不完,地上都一滩咸水了,满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暴雨梨花的:“老爹老妈,七蛋就要被杀脑袋了,回头你们要替我扎个小纸人狠狠诅咒这群混蛋啊。”
可能是王七蛋哭得大声了,罗森等人走了过来。
“噗。”
王七蛋被抬腿一脚,倒在地上吐了。
罗森看都懒得看眼王七蛋,目光直勾勾盯着穆文:“轮到你了。是写信让家里人送钱来赎你呢,还是吃大爷的刀子?”
“写信可以,你帮我寄过去么?”穆文问道。
罗森一见有财头,脸色立马好多了:“当然是的。其实大家都是图条财路嘛,你乖乖让家里的人把钱送来,大爷就不会伤你半根汗毛。”
穆文点了点头,说道:“写完后请把信送到斗灵总殿的圣山上。”
话落,惊嘘声四起。
佣兵们一个个惊艳的看着穆文,抖着头目瞪口呆,那罗森团长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盯着穆文又渐渐的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