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点?”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两双脚一前一后冲自己走来。虞丰年一惊,暗道不好:“这他|娘|的找芦席是要卷我?”连忙闭上眼睛静听其变。
一闭上眼睛,另一种记忆充斥在他的脑子里,弄得他思维更加混乱:我是21世纪的超级顽主,也是无敌泰拳王,被嫉贤妒能的混蛋大师兄下毒,死在师父家里,临死打碎了师父家的宋瓷花瓶……
很多事情都想了起来,两种记忆交叉涌现,弄得虞丰年头疼欲裂,心中欲呕。为什么会有两种记忆:“难道21世纪的泰拳王虞丰年,穿越重生在南宋落第举子虞丰年的身上?——好像只有这么一种解释!对,那个打碎的宋瓷花瓶,一定那花瓶促成了这难以解释的一切!可是人家穿越都是穿过去享福的,我怎么穿越成了一个病鬼?现在的我,是泰拳王虞丰年,还是落地举子虞丰年?”
脑子这么一过,泰拳的招式模糊不清,满脑子四书五经、诗书礼仪,全都是文绉绉的词儿。虞丰年真的有点糊涂了:难道我真的成了穷困潦倒的穷酸秀才?那……这趟穿越岂不是吃亏赔本?
钱贵和店小二先把芦席铺好,一个抬头一个搭脚,把虞丰年抬起来放在芦席上,不由分说卷起来。虞丰年想要挣扎,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喊叫,一张嘴却才记起,自己还是个结巴,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却由于太过于虚弱,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俩人谁也没听到。
钱柜一边卷着芦席,一边连数落带骂:“倒霉倒霉真倒霉,我是不是作孽太多,碰上这么个结巴?快抬出去,千万别让人看到,要是为这个吃官司,落在官府手里那就彻底完蛋,那帮官老爷,个个都是刮骨熬油的主哟……”
听着钱贵的话,虞丰年比他还急,暗想万一拖出去绑了石头扔水里喂鱼,比被大师兄毒死强不了多少。可要反抗,连伸直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抬着虞丰年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看上去五十多岁,女的十五六岁,是一对跑江湖、街头卖唱的父女。父亲老实巴交,面有菜色。女儿娇小单薄,不过长相十分可人,眼带秋霜,面若桃花,虽然衣服破旧还打着补丁,可还是一看就免不了让人心动。
二人准备了玉子板、二胡等物,正准备到十字街占个地方挣口饭钱,不成想一出门正好跟钱贵他们走个对脸。钱贵想退退不回来,十分尴尬:“哎呀,这个……两位客官起得……好早啊?”
“是啊,跑江湖混口饭吃,得早点出门。”老汉的顺口答音,一低头看到他们抬的芦席,“掌柜的,你们抬的这是……”
“这个……这个这个……是吧……”钱贵憋得像猪头,吭哧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
年轻的姑娘好奇,低头一看,一眼瞅到芦席里卷的虞丰年,惊叫一声:“啊——爹,里面是……死人!他们难道要谋财害命、杀人抛尸……”
钱贵一看事情败露,心一狠,眼一瞪,“咕咚”就把虞丰年扔在了地上,伸手去堵姑娘的嘴。可这一摔,把虞丰年摔得“哽”了一声,终于深深地发出了声:“呃……”
这一声声音不算太大,却把钱贵和店小二吓得魂不附体:“啊!!诈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