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我查到在一个民国艺人王行健的笔记《不一班笔记》中记载了这么一个人,你来看……”说着,调出了一个文件。
《不一班笔记?曲艺部》:“高峰,曼倩社相声艺人,逗哏,风格儒雅恬静,颇有学者之气。余尝听人论及峰乃编辑出身,笔名‘最高峰’。因语触怒强权,被辞,方撂地天桥,后与曼倩社班主郭德彰之徒栾小平争执,yin差阳错,两人成为搭档,高峰与郭德彰亦一见如故,结拜异姓金兰。后又因得罪强权,不知所踪。”
虽然只有几句话,却把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的形象一下子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郭小宝道:“只是不知道这个‘最高峰’,是不是就是‘醉高峰’。”他忽然又想到:“不一班”?这个名字好熟,哪里听见过?
“不知道,不过王行健说:‘尝听人论’,也就是说这个名字是听别人说的,那么很容易就误以为是‘最’了,说不定,这个最高峰,就是醉高峰,也就是高峰。”婴宁一边吮着棒棒糖,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假设说,世上真有鬼的话,这个高峰想必是想让我把他找出来,让他的尸体重见天ri。”
“为什么啊?”
郭小宝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后又因得罪强权,不知所踪’,当时是抗ri战争时期,强权是谁,还不是指ri本人,王行健不敢写明,怕惹祸上身。得罪ri本人还能有好下场吗,他之所以会失踪,多半是被ri本人抓住了。所以他用手机托梦给我,让我替他洗雪沉冤。”
“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看上你呢?”
郭小宝淡淡一笑,指着另一个名字说:“郭德彰,因为,我是他的干曾孙。”
一切线索都串连起来了。ri本人要夺宝藏,矛头指向曼倩社;太婆婆留给我的东西,矛头指向曼倩社;高峰用短信鸣冤;矛头还是指向曼倩社。曼倩社,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关键。
郭小宝又看了一遍《我赋》和《不一班笔记》,心中高峰这个形象顿时丰满了起来,高峰,还真是高风亮节啊。他不禁又开始浮想联翩了,我要是在那个年代,不知能不能有他一般的作为呢?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每个人的生平,要是写出来,都能当一本小说,高峰,也不例外。
办公桌旁,《十三陵》的社长火急火燎地跑来,把一摞报纸搂头盖脸地砸在高峰头上。他气急败坏地说:“高编辑,你是怎么搞的,我临时出差,让你管一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来。”
“什么祸端?”高峰佯作不知。
“文章啊,你的《我赋》,写的什么东西?我跟你说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嘛。”
“报纸都不谈国事,到处都是一些绯闻艳遇,遇仙见鬼之类的事情,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没有意思,能保住脑袋,还能混碗饭吃,怎么没有意思呢?”
“唉。”高峰摇摇头叹息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国家从zheng fu官员到平头老百姓,个个如此,难怪国将不国了。”
“你不要乱说。”社长扶了一下眼镜,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高峰打断了。
“哎,你别说,听我说。”高峰拿出了一封早已写好的辞职信,递到编辑面前道:“给,我辞职!”说罢,拎起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