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公安分局的同事在江边搜索了好一阵子,浑浊的江水滚滚东去,那儿还能见半个人影?
眼犯罪嫌疑人就在眼前,他却自杀了。“又一桩死案”,想到这里,赵武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涩。
“唉!”赵武重重叹了口气。
我对赵武说:“赵队,我们下去行吗?”
赵武挥了挥手:“去吧,明天你接着去拘留所。”
老鬼一听,急了:“哎,你们讲不讲理啊?”
赵武一踩油门,临走前撂下句话:“兄弟,我够讲理了!”
赵武一走,老陈满脸严厉:“你小子隐瞒了什么?”
我说:“师傅,您按我说的做。师傅、我、茗雅、老鬼我们各守一段江岸。左右各延伸一百米。我们等。”
茗雅和老鬼不知我葫芦里卖什么药,茗雅说:“你想守着他泡胀了浮起来,也没那快啊,这第二也得往下游去。”
我说:“我不是那意思,这长江二桥每年都有很多人自杀,据说建桥7年来已经有百余人在这桥下自杀了。
这地方死的人多了,从风水来,这桥下自然成了聚阴之地,水鬼众多。那谷子再怎么说也是我室友,今天变了水鬼,你们帮我祭奠祭奠他,没准儿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水鬼的样子。
不过我敢说这样一句话,凭我在拘留所里和他相处那么多天,这人除了具有阴阳师的诡异而外,宅心仁厚,绝不会杀人,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说完,我蹲了下来。
我盯着青黄色的江水,着着,我好像见水下有个黑影,正急速地从水底冒出。
这黑影没有奔向老陈、我和老鬼蹲守的江岸,而是朝着茗雅直奔而去
茗雅望着江面,眼睛朝向远处,似乎忘掉了眼皮底下。
“哎,茗雅小心!”
我边喊边往茗雅那边跑,还没跑到。
“呼喇”,一个黝黑的大脑袋在茗雅面前冒出来,把茗雅吓了一大跳。
靠,原来是个潜水员。
“你干嘛的?在这儿装神弄鬼?”
老鬼伸手揪住潜水员,凶神恶煞的逼问,这家伙显然被吓住了。
“我、我捞尸体的,职业捞尸体的。只要这桥上往下跳了人,我就在旁边悄悄下水,把尸体捞起来,等死者家属来了,再,再收钱。”
脱下潜水装,这人战战兢兢地答到。
我定睛一,这家伙四十岁左右,一双三角眼布满血丝,眼仁蜡黄,浑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我一直苦苦思索这是什么味儿,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尸臭。那职业捞尸人整天给尸体打交道,也不像咱们法医那般讲究,这尸臭已经浸透到骨子里去了。
老陈从怀里掏出扁酒壶,朝那职业捞尸人挥手:“这儿没你事儿了,你走吧。”
老陈拍了拍我肩膀:“这就是你说的水鬼?是挺像,不过不是他。你小子,明天给我回拘留所继续呆着去,红衣老头那边我着。”
茗雅掐了我一把:“你现在怎么这么不靠谱?”
老鬼在一旁似笑非笑:“龙哥,走麦城了吧?”
我无言以对。
我失望了,谷子这家伙骗了我,用死来骗了我。
来这家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奇人,也是个血肉之躯。也许他就是个普通的阴阳师,无非就是出生之前曲折一点。但在巨大的冤屈面前也抵不住那抑郁,愤而自杀以死洗冤,可是很多事情真的死了就能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