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图案很吸引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奶奶已经教我会了《异文考》。
我站在那些个脚都插不进去的草药堆里,偏着头仔细着墙上那些图案。不自觉的就念了出来:‘火麻地、绿人王、幽冥缝、阴裕河’。
我记得很清楚,我进去的时候,那天是个下午。外面是阴天,金补药可能以为又是个捣蛋的小孩来捉弄他,没有起身,蹲在那里倒腾他的那些药罐罐。
可是当听我在念叨这些图案文字的时候,这老头“呼”的一下子从地上直起身来。
这老头三、两步从他那些地上的烂家伙什堆里跨过来,两手紧紧抓住了我。
这老头浑身发抖,抖抖索索的抓住我摇晃。我见这老头昏黄暗白的眼珠子,掩藏在几缕花白的头发下,发出阵阵亮光:‘你念的什么?念的什么?’
我那个时候才五岁,本来就害怕,这金补药一抓住我,语气急促的这么一问,我竟然吓得“哇”的哭了出来。
茗雅听我说完,非常机敏:“这金补药才是真正的鬼师,是不是?你虽然了《异文考》,但年纪毕竟很小,他是不是和你说了关于《黑暗传》的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是啊,根据我们现在掌握有关水族和水书的信息来,这金补药应该就是一个水族鬼师。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念出了这金补药屋里墙壁上的水书文字,这老头抓着我,连声叫‘孩子,别哭,别哭。’然后就是涕泪横流。
再后来的日子里,只要我从这老头屋门口过,这老头就会拿出好多糖块给我,然后就会带我去他屋子里用黑炭画的水书文字,给我讲这是什么字,什么意思。
我奶奶那本《异文考》是集中国古文字大成的一部编著,但是里面关于水书的字数毕竟有限。掌握水书,完全就是这老头教我的。
这老头后来还整死要塞本书给我。我没要,我虽然没有拿走那本书,不过我依稀记得叫做什么《水书九星诵读卷》。
要说《黑暗传》金补药知不知道我就无从知晓了,况且那个时候我怎么也不会知道这《黑暗传》会用水书来写。”
茗雅眉头紧锁的问我:“那金补药人呢?现在还在你老家吗?”
“哎!我从老家都出来二十多年了。听老家人说,这金补药孤苦伶仃的早死好多年了,他住的那条石头巷子也都改造了,好像连埋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我叹了口气说。
茗雅满脸失望:“无畏,我觉得那金补药肯定和这《黑暗传》有关。这第一,假设金补药作为水族鬼师这身份成立,那他为什么会到四川,而且到你们老家那么偏僻的小乡镇,他在逃?还是躲?
这第二,为什么要传授给你水书,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不想把某种秘密带进这坟墓里。
这第三,你说从来没有人买过他的什么草药,那他那些草药罐子里面熬的是什么,真的是什么补药?我不信!
总之就是先不说《黑暗传》,光说金补药这个人就是疑点重重,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把这些情况告诉老陈。”
我想了想,对着茗雅摆了摆手:“你那么有把握?老陈既然给我们三天时间这屋里的东西,我想没这么简单。
不是说还要我们给小天局长汇报吗?来这件案子非同小可,来,我们再。
另外老鬼这胖子不说给我们送饭天天不重样儿吗?这不折腾折腾他还不就便宜他了呢!”
我和茗雅对视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我和茗雅在第五档案室分析回忆整理线索,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这肚子叽里咕噜的就叫了起来。
我和茗雅站在窗口,正在这功夫熊猫来没来。远远就见这家伙手里提着个大大的食盒,样子沉甸甸的,一步一摇的就进了公安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