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发现陶罐突然发生异动,向右偏移,已把五四握在手中,枪口直对那陶罐,如有什么异物从这陶罐中出来,就开枪射击。
我猛然间想起,那天,在左边甬道坍塌的石壁前。
我们是从那些巨大的彩绘石板中缝隙中心发现这个陶罐的,这陶罐也是巧,恰恰就在这几个垮塌石板形成的交叉空隙中,没有被砸烂。
我回忆,刚开始见这坍塌的石板间有空隙,还高兴了好大阵子,以为我们可以爬过去。
我爬进去查地形,这进去第一眼就见这陶罐子斜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细。第二眼我就发现,这左边甬道坍塌的石板上已经不再是绘着那些蛟龙鱼鳖,大海波纹了,而都绘的是血盆大口、赤脸长舌的夜叉罗睺罗、邬魔天女和火轮阎王。
那些个夜叉罗睺罗、邬魔天女和火轮阎王在那个时候都冷冰冰的在着我,那样子不像是要砸烂这陶罐,倒像是要保着这罐子。
我大骇之下,拖着那罐子就逃了出来。
后来我们就想尽了各种办法想开罐,可都无济于事。
老鬼这家伙更是抱着罐子一阵乱晃猛摇,当时我们就听到里面发出一阵“沙沙沙沙”的摩擦声儿,可那个时候没动静儿,我们也不想把这陶罐打烂个究竟,就这样算了。
难道老鬼惊动了这里面的什么东西?
不要告诉我这里面是封的什么恶鬼六魄!
也不要告诉我这里面封的是什么巫蛊苗毒!
这陶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两次左右偏动,我们几人都聚在一堆,既怕我们是不是又触动了陷阱机关,又怕从这灰质陶罐里突然破罐而出什么怪物。
但等了好一会儿,这陶罐却再无动静,就此沉寂了。
我说:“老陈,你掩护我,我过去。这情况应该不是触发了机关。剩下两种可能,第一是这壁龛有古怪。第二是这陶罐里有东西。
老陈说:“好,小心点”
这甬道横截面也就2米宽,可是在我们来,在这个千般诡异,万般想不透的圣水古寺里,一步迈出去也许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站在这壁龛前,定了定神,带上手套。
这陶罐静静的伫立在我的面前,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可我们也不可能产生两次幻觉啊。
我双手捧起这陶罐,轻轻晃了晃,这里面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是活的东西?还是磁体碎片,受磁力线变化产生摇摆?
如果是活的东西,不要打碎,最好不动。还是保持原状好,就像那阴阳冰河里的盲穴鼬鳚,不要惹它。要是再惹出个什么东西对我们疯狂扑噬,处理得了也就罢了。处理不好我们不是太惨?这甬道狭窄,既跑不动也展不开。
总之,搞不清楚之前不动它。
我双手合住,小心翼翼的把这陶罐从壁龛上端下来,放在了我的右侧地上。
在我们后来经历异常凶险,几番生死轮回的搏杀中,这陶罐再也没有异动过,直到后来送到四川省考古研究所,那陶罐之谜才最终揭开。
这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我们侦破方向除了正确而外,有时候说是冥冥中的天意也好,说是巧合也好,偶然的运气成分那也是必须的。
如果那天这罐子没有异动,最多我们就是怀疑这里曾经放过什么东西,这壁龛断然不会严重到我们极度关注的境地。
正是这个陶罐的异动引发了我们对这壁龛的仔细搜索,而这搜索又让我们陷入了第二层绝境。
我戴着手套在这壁龛四周和底部敲击按压,细细摩挲有什么暗格或者痕迹。
事实上没有,这壁龛开凿得是完美无缺。
我有点沮丧,来这陶罐子异动是里面东西的原因了。
我双手撑着这壁龛底部石板的边缘,想歇歇气儿。这刚才高度紧张,好像险情排除了。
我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正准备转头给老陈他们说没情况,忽然感觉双手一空,那壁龛的底部竟然整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