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这幅不明所以的样子,我急眼了:“你们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啊,这事情,根本就没那么简单。”我一边说,一边看他们的表情,见他们还是没想过来,我又说:“这事情起初是我七叔公被混沌要挟,企图颠覆天命,但是现在看起来,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这么一喊,他们都是更诧异的看着我。
我又说:“混沌想要颠覆天命,迫胁我七叔公帮他,但是我七叔公在地府待了那么久,阎王难道就一点看不出来?反而整天和老头子打麻将,毫无防备,现在却是变成这幅态度,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地府怎么可能先前一点察觉不到,任由我七叔公助纣为虐?而且这态度,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似乎有些欺骗的意味。”
老高凑过来插一嘴:“切,多大点事吗,那说明你七叔公演的好呗,隐藏的太深了,把他们都骗了,他们看不出来,也没辙啊。”
我说:“那未必,如果整件事情是反过来呢?”
“反过来?”
他们同时愣住,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关尔待有条不紊的开始分析道:“我想,反过来的话,那就不是混沌让你七叔公隐藏在地府了,而是地府让你七叔公去算计混沌。”
大道士如梦初醒:“原来如此,怨不得你七叔公能够在地府行走自如,难道这事情,那本就是地府默许的?如此说来的话,那这事情,一直是地府有意而为之的。”说完话,一停顿,大道士又质疑道:“但是现如今,我听先生和阎王交涉之时,只谈论你七叔公的事情,这又是为何,如此说来,那地府为何答应的如此不痛快。”
老关又说:“刚才老陈说欺骗的意味,那么如果是假戏真做呢?”
他们顿时不出声了,齐刷刷的继续盯着我看,我索性也不卖关子了,把我的推断全部说了出来。
“我想,七叔公帮混沌颠覆天命,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地府肯定会有所察觉,别忘了,地府那是什么地府,那可是司掌善恶奖惩轮回因果的地方,任凭我七叔公道行再高,他们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善恶之举?我七叔公怎么可能隐藏的那么深,而且混沌是从轮回镜中闯出的,地府怎么又不知道,还会放任如此一个妖怪在外面积聚实力,火烧屁股了才想起救火?所以我觉得,这事情,其实是地府和我七叔公串通好的,有意而为之。”
“混沌是上古妖,怎么会看不出我七叔公的意图,就这样还让我七叔公帮他颠覆天命,那他脑子一定是坏掉了,由此说来,混沌也是知道的,那么我七叔公那确实就是假戏真做了,由此才会躲避了混沌,更躲避了地府,但是这样的话,那地府蒙在鼓里,还全然不知就有些说得过去了。”
说到这里,我吸一口气,又说道:“当日我被混沌带走的时候,听到了他说我七叔公的那些小心思,计划中总有不完美的小瑕疵,我还以为这是我七叔公在帮地府,有意阻止混沌,但是我错了,七叔公那不是在帮地府,那些小瑕疵不是为地府准备的,也不是为我。老头子优柔寡断,而且现在老头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留一招后手,那显然是另有目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想法。”
“这些后招,就是我七叔公刻意给自己留下的,给自己留有余地,于是我七叔公就可以很方便的做地府和混沌博弈中的第三者,这些小瑕疵即乱了地府的计划,也乱了混沌的计划,那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种情况。”
老庄一拍我肩膀,打断我的侃侃而谈,好奇道:“什么情况?”
我一指那个混沌之境的缝隙入口,说:“地府要抓的不是混沌,是我七叔公。”
我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久,狐狸终于最先回过神来:“我明白了呢,地府是想请你七叔公帮忙对抗混沌,而混沌又希望你七叔公帮他施行颠覆天命的计划,但是现在的这个局面是地府没能阻止混沌,混沌也未能颠覆天命,最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说:“这么说还不准确,确切来说,这最后的局面,那也是落在了这个萧何——我七叔公的手里,混沌之境闹腾了这么久,然后就不见这么厉害的混沌没了动静,不对劲,而地府确实态度陡变,那显然是我七叔公这面,出了大差错,让他们终于察觉出来……”
老庄瞪大了眼睛:“老陈,你是说这不是混沌想颠覆天命?是你七叔公?”
我说:“原来是混沌,我也怀疑过老头子好几次,但是现在,很显然,那就是我七叔公了,而且根据我七叔公早些时候的用过的一个办法,我还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样在混沌的混沌之境出现后,把混沌给收拾了的。”
叶子捂着嘴巴看着我:“陈壶底,那你……”
我说:“我只是觉得老头子这么做实在是太胡闹了,我希望他能幡然悔悟。”
叶子又说:“可是你七叔公……”
我嗤一声道:“我不是已经跟阎王谈好了吗,而且这事情,只要我七叔公一推手,完全可以把这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混沌嘛,这也正是老头子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后路,我不知情,七叔公不知情,那地府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话,我又叹一口气:“但是要是老头子真的要疯狂一次,只留了后路却不走,那还真是不好办啊。”
我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一边拍着手,一边出声道:“呵呵呵,算命的,你在里面被蒙了这么久,这时候终于开窍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啊,说起来,地府要抓混沌,混沌想要颠覆天命,到现在地府放任混沌之境降临,七爷渔翁得利,说起来,你也是功不可没啊。”
我一扭头,就看到那个缝隙之中,赵凌安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