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家中,肖晨放下肩膀上的扁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范玥怡一脸急切的问道:“事情怎么样!可是成了?”
肖晨看着那张急切的脸,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恶作剧冲动,想逗逗这个可爱的傻女人,闻言摆出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范玥怡看着肖晨这幅模样,一下子六神无主,心若死灰,愣愣的坐在了床边上。
“事情成了。”用着失落的语气说了一句,肖晨就不再言语。
“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解决的,那帮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对不起,连累你了,你赶紧走吧,走的越远……嗯?你刚才说什么?!”范玥怡絮絮叨叨的说着让人听了颇为感动的话,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瞬间抬起了头。
看着肖晨脸上促狭的笑容,范玥怡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个恶劣到没有下限的家伙又在拿自己寻开心。
“混蛋,你居然敢骗我!没看我这么急,你的良心简直让狗吃了!我砸死你!”说着抓起床头的藤枕就砸了过来。
尽管早有准备,但肖晨依然没有躲过去“我说姑奶奶啊,扔个枕头还带用暗器手法的!你至于么。”肖晨嘴里不住抱怨,这暗器手法,扔出来了还能划个弧线准确命中,靠!亏是藤枕没啥重量,不然非得被这暴力妞砸出个内伤来。
抬头看着揉着胸口,上蹿下跳的肖晨,范玥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虽然口花花了一点,恶趣味了一点,可是还是挺靠得住的,最少是他救了自己,让自己躲过了这场腥风血雨。
看着范玥怡的笑容,想起刚才酒楼的事情,肖晨也不由的有点沾沾自喜。
前天下午肖晨前往城里买鱼时,路过布庄,临近黄昏,布庄早就关了门,店门口店幡上用的都是年头不短的上等丝绸,见左右无人,肖晨便直接取了幡布装入怀中。随手往布庄门缝里塞了二两银子,若无其事的离开。
回到家中后,参考前世得来的只言片语,还有长春功的主要内容,在范玥怡的协助下,编出了一部旷世绝学。当然,练不成是肯定的,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给练死了。开篇就是所有武侠迷都能念叨两句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间还夹杂着诸如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等等武学名句。
这个世界的秘籍,等级越高,越是晦涩难明,得到秘籍的人,只要能稍微看出只言半语中透出的武学至理,看不懂的地方也只会当自己没能理解。
用丝线在那块儿店幡上小心的绣出了整篇秘籍的文字,通篇足有一千多个字,天可怜见,肖晨一个大男人整整绣了一个晚上,指头上不知被戳了多少个窟窿,一直到黎明时分方才完工,当真有一种东方不败附身的赶脚。
至于床上的范玥怡,你指望右手都握不住的她能绣点啥?
绣完后,肖晨将秘籍泡在早就准备好的发黄的树叶水中上火慢煮,让丝线看起来更显陈旧一些,不待煮好肖晨就趴在凳子上睡着了。
直到范玥怡饿的不行的时候才被暴力叫醒,拿出秘籍烤干后,随身带着,还从床底拿走了一段带血的绷带,吃过午饭,跟随着王大娘,一起前往高升酒楼取结婚用的喜酒。下酒窖搬酒时,趁着无人的空隙,将做好的秘籍用油纸包好,贴在一坛十斤重的高粱酒坛下用蜡烛粘牢,并在酒坛上刻了个十字的记号,做出还会来取的假象。在酒窖深处幽暗的角落里扔下带血的绷带。以酒楼里这几天高粱酒的消耗速度来说,最迟后天下午,这本秘籍就能被人发现。即便是那些心思慎密的江湖人,也会被一条条的线索误导。
不过,还是小瞧了江湖人士的酒量,自制的天级秘籍晌午时分就已经被发现了。
整个计划不敢说万无一失,但当所有人把主要注意力放在秘籍上时,这个计划就显得十分完美。能够不远千里跑来泽水城的人,哪一个不是冲着秘籍而来,秘籍一现身,一传十十传百,拿着秘籍的人又在拼命的跑,肯定会蜂拥追去。
大家都不是狄仁杰,身边也没有一个李元芳,想通过这些找到肖晨,无疑难如登天。
肖晨站在屋里嘚瑟的不得了,想到一丁点武功都没有的自己将大批的江湖人士搞得疲于奔命,掀起一阵风暴,就有种仰天狂笑的冲动。
回过神来却又只觉得疲惫万分,毫不客气的走到床边,鞋子一脱躺到了床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喂,混蛋,谁允许你睡觉的,我还饿着肚子呢!喂,别睡啊,起来做饭!”
“拿回来的食盒里有松子糕。”肖晨说完身子就往里一翻,只留给范玥怡一个后背。
咬牙切齿了半天,终是觉得这几天也确实是辛苦了肖晨,范玥怡无奈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食盒。
吃着松软的松子糕,听着床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范玥怡心里却千回百转,这个小男人丝毫不会武功,却能说出许多让人醍醐灌顶的武学至理,明明只是普通百姓,但却智计过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吃了八分饱,轻轻的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盖在肖晨的身上,看着这张还略显稚嫩,却英气十足的脸庞,静静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