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根本不是男子,你爱错了我。”君逸羽还是说完了该说的话,也还是牵紧了君天熙,带着她亲手揭下了自己的欺骗,这是她亏欠了她太久的交代。
“为什么!为什么!”被君逸羽毫不留情的粉碎了自欺欺人的打算,君天熙无法逃避真相,睁眼血红,“既如此,你方才为何说爱我!当初又为何说要积攒军功,换和我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资格!君逸羽!你怎敢如此戏耍于朕!”
笑颜如花的君天熙有多让君逸羽欢喜,愤怒滔天的君天熙便有多让君逸羽心疼,尤其看到君天熙血红似狂的眼睛,她担忧满绕,有些慌张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戏耍你呢,我知道,对这个世上大多数人而言,男女之间方有情爱,但我的确以女子之身爱上了同为女子的你,可我从没想过要用假男儿的身份骗到你的感情,也从没对你动过非分之想,所以去年上元后我一直试图躲着你,而且那时我不是说过的吗,我有想要守护一生的人,我说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也是她。”
“你说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你师姐?”
“不是师姐。”君逸羽摇头,看君天熙怒火更甚,又歉意道:“对不起,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有意让你误会,也是好让你……”
“是谁?”
君逸羽沉默的抿了抿嘴唇,君天熙唇齿冰寒,是下一□□风雨暴发前的奇诡宁静,她如何感觉不到?暂压狂怒了坚持相问,是真相大白之际刨根问底的本能吧。君逸羽决定在今夜“说服”君天熙同意自己去冬布恩山后,若无意外,此番一去,便是她与君天熙的永别,她早做好了在离开之前将过往的一切欺瞒坦诚给君天熙的准备。毕竟,欺瞒从不是她的本意。又好在,前几天派回玉安的信使,启用了羽记车马行最高级的传信系统,算下来快到王府了,让她不至于为难。君逸羽隔着衣料,摸了摸胸口的玉佛,只微微犹豫了片刻,便老实的吐出了君天熙想要知道的名字。
“长孙蓉。”
“啪!”
君逸羽的“长孙蓉”才落地,君天熙毫不留情的出手扇了她一耳光,痛斥道:“君逸羽!你大逆不道!凭什么对朕说爱!骗子!荒唐!女子说什么爱上女子!自己悖逆伦常不够,你竟然还动自己亲叔母的主意!来人!君逸羽!你欺君罔上!朕要将你凌迟万死!来人!来人!”
哪怕早就对君天熙的反应有所推测,真听君天熙说出了要将自己凌迟万死的话,君逸羽还是苍白了脸色,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直到发现君天熙打算离帐叫人,君逸羽才擦了嘴角血迹,抢前一步点住了她的定身穴。“陛下,请您冷静点,慕晴被我支走了,帐外都是我的亲卫,还都守在一箭之外,他们听不到陛下的命令,就是听到了,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行动自由被制,君天熙的头脑倒如君逸羽所言,冷静了许多,她冷笑道:“是啊,你培养的好亲卫,只对你忠心耿耿,连朕的命令都不听。怪朕瞎眼,错看于你,还有你爹娘他们。朕自问,和父皇待你们翼王府都不薄,你们欺君罔上,究竟想图谋什么。”
图谋?君逸羽不敢相信的看了君天熙许久,又盯了眼刚刚自嘴角擦上手背的鲜红,苦笑一记,落寞说道:“陛下,难怪皇爷爷当初会有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女儿放上皇位的想法,您果然适合当皇帝。是啊,欺了君,训了一批不听君命的侍卫,我在军中收买人心,翼王府原先的军中势力又没了卫国公府平衡,还有我的亲外祖拿着朝廷的钱袋子,如今我又制住了您,怎么看都有图谋不轨的资本是吗?”
君天熙不置可否的半闭了眼皮,不屑解释,连冷哼都不屑再流落。便是朕帝王多疑又如何!你以为惺惺作态的拿捏着感伤的口气,朕便会蠢笨得再上当吗!不!不会!再不会了!
她曾经那么的相信他,到头来才知道,“他”本身就是假的,要她拿什么再相信她这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不会!永远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