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果真让太子猜中,你不会接受。”
成王却道:“儿臣有王妃一人便可,并没想过纳妾。既然是太子选中的女子,父皇不妨将她们送入东宫。”
“皇室之中,怎能只有一个王妃,没有侧妃必没有体统。你若不选,朕直接下旨。”圣上的想法,没有谁能猜到,喜怒无常,但只有成王敢直言反驳。一听这话,成王果然炸了,道:“那儿臣便请旨前往西北守关,她们若是受得住,父皇便下旨。”
圣上哭笑不得。所有儿子中,也只有老三敢这样直言不讳,丝毫不顾及他会不会因此生气。却也正因为他这个性子,才让圣上更加的喜欢他。
父子二人争论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最后以圣上的拂袖而离告终。成王惹怒了圣上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传在朝珊珊的耳中,她却扯起嘴角冷笑:他果真为了那女人,可以顶撞圣上?不知是该失落还是满意,朝珊珊的心里发生着变化。其实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可为什么心里是那样的酸痛?
“殿下,成王果真拒绝了。”收起心思,朝珊珊对太子道。
太子正在逗着鸟儿,捉到朝珊珊的话,放下了手中的鸟食道:“那又如何?二弟本不是贪恋女色之人。”
“太子可有想过,成王有了震国公府作为后盾,又有兵权在手,太子就不怕他有异心?”
太子顿了顿,接着去喂那笼中的金丝雀:“二弟不会的。”他相信自己的兄弟,谁都可能背叛他,唯独二弟不会。
“殿下真宽心,他若是没有二心,为何要拒绝殿下为他选的美人?”
太子将鸟食一扔,却惹得那鸟儿在笼中扑腾乱跳,他瞪着她不悦道:“朝珊珊,这是你能说的?别忘了,他是你的表弟,更是我的二弟,孤不允许你再诽谤于他。”语气再没有以往的柔情似水,说完这一切,他便拂了袖子离开了。这是自成亲后,太子第一次对她翻了脸,也是第一次拂袖而离。
朝珊珊眼圈发红,手指成拳,紧紧地捏在一起。好一个薄情的男人,好一个兄弟情深,一个为了那个女人无视于她,另一个却为了兄弟情谊反目于她,好恨!朝珊珊咬牙切齿。
却说白梅并不知道皇宫里已经反了天了,她却心里烦闷得紧。对于裴氏假孕事件,已经得到了证实,李医女的医术她是信任的,但是后续的连锁反应,也是可想而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如何处置这裴氏,企图混了白家的血脉,这不是小错,她已经让人将裴氏看了起来。最难办的却是她的父亲,原以为父亲会生气得发卖了裴氏,结果也不知道裴氏跟他讲了什么,竟然让他回心转意了,轻易不让人动她。
“梅儿,裴姨娘当时确实是怀了为父的孩子,后来小产了,也不能怪她。”
白梅已无话可说,对她这个父亲,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他平时那般精明,怎么到了裴氏的身上,竟糊涂起来。既然他相信她,那就只有证据说话,但是证据只有李医女的诊断,这些他却未必会信。她咬了咬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来只能另辟蹊径。放弃了劝说的念头,她只觉得很累。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到好久不见的丝竹在院前等着她。丝竹一向在外院管着她的私库,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如今再见她,突然发现她比以往更成熟了。一想,丝竹已经十六了,当年老祖宗挑选这些一等丫环的时候,就是想着比她年龄大些好照顾人。
“姑娘,宫里来人了。”一见她,丝竹就迎了上去,在她耳边道。
白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瓜子脸儿的姑娘,穿着对襟的白底短衫,下面是淡粉的折裙,很简单的妆扮,一看就是宫里来的,只是那姑娘陌生得很,白梅并不认识。那人却递上了平阳公主的帖子,那字白梅自然认得,正是公主的笔迹,只是公主身边的几位大宫女她都认得,怎么突然派了一个陌生的宫女?
“这位姐姐眼生得很,以前不曾见过。”白梅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奴婢叫翠灵,是婉姑姑下面的,今日婉姑姑要去武安侯府,便让奴婢过来了。”那白衫粉裙的宫女笑容可掬地道。
她口中的婉姑姑,便是平阳公主的贴身大宫女婉心姑娘。白梅心里虽起疑,但也不敢真不拿平阳公主无视,轻声说了句“翠灵姑娘且等片刻,我换了衣衫便来。”便进了内屋,却在丝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春竹进宫而去。之所以带上春竹,却是因为春竹早些年曾经跟府里的一个嬷嬷学过些护身的功夫,关键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白梅却不知道,自己此次进宫,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险些酿成大难,也正因为她的这份警惕,又带上了春竹,这才让她避过了那几乎毁了她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