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心中闪过各种思绪,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陈到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说辞,开口说道:“……”
话说两头,在宛城府衙的黄巾军议事厅中气氛却是汉营迥然不同,帐中黄巾诸将脸上却是写满了愉悦,哈哈大笑着讨论着官军如何如何无能,宛城如何如何固若金汤,我军作战如何如何勇猛,又斩杀了多少多少汉军,充满了一种胜利者的喜悦。
但是位于主位的黄巾诸将张曼成却是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虽然说张曼成也是平民出身,但是他从小就军略十分感兴趣,在给他们家乡的一家大户做帮工时,常常偷偷地去主人家的书房偷一些有关行军打仗的书籍,更兼他自小练武,武艺不俗,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经过几年的自学,让他在军略上小有所成。
虽然经历了几次失败,但是黄巾军上下仍旧充满了一种胜利的喜悦,平时趾高气昂的达官贵人在自己脚下哭喊求饶,让他们卑微的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但是只有张曼成自己知道,这种“胜利”的表面下,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使得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但是沉浸于成功的喜悦中的黄巾诸将显然没有注意到张曼成的异常,仍旧在那里谈笑风生。
“今天就到这里吧,城墙的防务仍旧要加强,不可掉以轻心,孙夏你留一下”张曼成说道。
孙夏是张曼成从小就很要好的朋友,在黄巾起义中是他的左膀右臂,张曼成每次制定作战方略都要与他商讨一下。
其实孙夏早就发现了张曼成的异常,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但是刚才人太多,不好出声询问,如今张曼成让他留下来,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是加重。
刚刚还热闹非常的议事厅如今已是落针可闻,张曼成仍旧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心头满是疑惑的孙夏忍不住出声问道:“渠帅为何如此,如今虽然我军被困于宛城内,但是宛城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渠帅还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张曼成听到,睁开紧闭的双眼,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孙夏,陪我往城楼上逛逛如何”。
孙夏明显没有接受张曼成这种敷衍的语气,上前一步想要再次询问,但是张曼成先他一步,阻止了他就走出了议事厅。孙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追上张曼成。
宛城东门城楼上,张曼成极目远望,看着官军的营寨,但是无神的目光喻示着主人明显在想其他的事情,紧皱的眉头也暗示着主人想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孙夏无奈地叹一口气,渠帅已经足足站了半个时辰了,而且渠帅最近几天已经这样闷闷不乐好几天了。如今大战在即……
就在孙夏胡思乱想之际,张曼成突然自言自语似得开口说道:“五ri前的夜里,曾有一支数十的小队偷偷来到宛城,我当时正好闲来无事,在城墙上思考对敌之策,碰巧就看到了他们。我看他们衣不蔽体,个个身上带伤,其中更有数人身负重伤,倒在城门下奄奄一息。我瞒着诸将将他们偷偷放了进来,但是不久之后就被我秘密处理掉了,而且连带着当天看到的巡逻放哨之人也让我命令亲卫军一起处理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的孙夏被张曼成的这一番话吓到了,刚想开口,但是接下来张曼成的话就让他硬生生地止住了。
“官军出营了,传令众将戒备”张曼成看着正在排列军阵的官军沉声说道,面se凝重。
孙夏极目望去,官军已经快列好阵势,向着东门而来。军情紧急,孙夏马上走下城楼,分配人手去提醒各城墙的防务主事。然后就有一队一队的黄巾军跑上城墙,严阵以待。
宛城上下,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开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