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玲的表情,徐立新心里一痛,真情地说:玲子,二哥知道,你以前的付出,我无法弥补。可你无论如何让我尽一点当哥哥的责任。二哥求你了,让二哥为你做点什么,别让二哥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徐立新的话让徐玲动情: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的苦难是自己造成的,没怨恨过任何人,也从来没怨恨过你。
徐玲无怨无悔的心声,让徐立新差点流出眼泪,稳稳心神说:玲子,不怨恨二哥,那你就听二哥安排。我给留下二十万,五万远还给庙里,剩下十五万,今年把荒山全部开完。看徐玲低着头,没有反驳继续说:方家虎虽然过继给咱姥,还是我外甥。他在这儿学习,教学质量不高不说,上学也费劲,把他转到市里学习,正好晓雪也上学了,让丁晓一起管。
徐立新看到徐玲面孔突然板起来,才感觉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面前这个人是谁?一个逆反心理极强且对自己成见很深的妹妹,和她发号施令,那不是自讨没趣吗?急忙降低语调,和气地说:玲子,二哥这么说话习惯了,别挑我的语气啊。今天这些事是和你商量,你同意咱们就办,不同意也别不高兴。
徐玲真想发火,“你是谁啊?我用你帮吗?”然而听到二哥委婉的结束语,也自责自己:你这是干什么?你所有的一切不是亲哥哥造成的,干什么总对他橫眉立眼的。想到这里徐玲语气非常温和地说:你是我亲哥,所做的一切也是为我好,这我还能不知道吗?停顿一下,以不容商量口气说:钱我可以留下,不过算我借你的,我给你打欠条。孩子的事按照你说办,我也担心在这儿学不到什么知识。
好,按照你说的办。徐立新知道和徐玲说话得知道变通,不能硬来,掏出支票,签上数字交给徐玲。
徐玲也很认真的写个借条交给徐立新,然后依依不舍地把徐立新送下山。
徐立新下山后,坐在豪华轿车里,掏出徐玲的借条从中间撕成两半,然后叠在起,又从中间撕开,最后变成细条,把细条从中间撕断。推开车窗,把手伸出去,张开手,碎纸片如同白蝴蝶一样,在天空翩翩起舞。
徐玲把五万元现金交给大师姐,大师姐吃惊地把欠条交给徐玲。徐玲面无表情地在大师姐面前把欠条从中间撕成两半,然后叠在起,又从中间撕开,最后变成细条,把细条从中间撕断,徐玲把碎纸片攥在手里:大师姐,师妹告辞。
来到院内,徐玲慢慢的把手张开,碎纸片如同夜晚的jing灵一样,伴随急促的山风飞向远方。
徐玲看到众师姐惊异的表情,打个稽首,勿勿地离开静月庵来到果园的房子。
不一会,梁峰进来,对呆坐的徐玲说:我一会带人去取树苗,估计得晚点回来。
徐玲抬眼看看外面的天:这天要下雨,明天去不行吗?
今天不取,明天就得停工。梁峰一边说话一边拿绳子,出门前说:晚上不用等我,我不一定几点回来。
徐玲看到梁峰走出屋说:下午我二哥来了。
梁峰停住脚步,听徐玲下话:他借我二十万,你明天多找点人,今年把荒山全部绿化。
好。梁峰很高兴,他现在对绿化似乎有了一种感情,看到荒山心里就难受,可自己没钱,只能叹息。现在有了钱,就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带着规划即将实现的理由,梁峰推开屋门,走进风雨之中。
大雨下个不停,直到方家虎睡着了,雨依然没停,梁峰也没回来。几次想走的徐玲,看到外面的风雨都却步。即不习惯客房的冷清,也惦记梁峰。
自从和大师姐产生隔阂,徐玲不知不觉的把心思转移到这个“家”,明里是关心孩子,心灵的最深处隐隐地感觉还关心一个人。想到他,徐玲觉得可笑,他伤害自己那么深,我会关心他?不可能。不想他,闹心。
离开静月庵,我去哪儿?只能来到这里和儿子住。徐玲从东屋转到西屋,给孩子掖一下被子。儿子将来去二哥哪儿学习,剩下我们俩个怎么办?孤男寡女的,多不方便。想到这里,徐玲一红,仿佛想到另一种情景,急念“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