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梅为了缓和白小倩惹起的悲哀场面,笑着说:好,妈,我去找,这老了老了,离开一会还想。
呵呵,这丫头,没大没小。方娟笑了,儿女们也跟着笑起来。
李梅梅对徐福顺生活习惯太熟悉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会走远,肯定在池塘的柳树林里坐着抽烟,来到池塘近前果然找到徐福顺。她没有立即叫徐福顺回家,而是坐在他身边,轻声劝道:爹,烟少抽点,抽多了晚上又咳嗽。
徐福顺嘴里的香烟快要燃尽,掏出一棵烟准备续上,听到李梅梅的劝说,把烟装回烟盒里,扔掉手里的烟头,悲戚地问:梅梅,你妈到底得的什么病?是不是拉回家等死啊?
李梅梅点点头说:癌症,去的太晚,根本没法治疗。白小倩请的国家级专家会诊,都说没办法。
唉。徐福顺粗粗叹口气:都怪我粗心,要是早发现她不舒服也不会这样。说完用手擦擦眼角泪花。
李梅梅拉着徐福顺手说:爹,你别这样,妈已经这样,你要是不坚强,我们这些孩子不是更没主心骨。
我知道,我知道。梅梅啊,我现在也没什么主意,你妈的事,你看着办。然后歉意地说:这个家全靠你支撑,立新还那样,委曲你了,都是爹没教育好他。
李梅梅心里热乎乎的,多少年委曲能换来公爹的肯定,值了:爹,你别这么说。我一直把你们二老当亲生父母,我对你们好,是因为你们对我好,也是前几年对不起你的补偿。
徐福顺听到李梅梅的话,很满意:我和你妈从没把你当儿媳妇,一直当女儿。
李梅梅叹息一声接着说:至于二哥对我怎么样,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然后幽幽地说:唉,二哥要是和社会那些有点钱就到处乱找女人的男人比,我还是满足的。至少他还顾着我和我爹妈,这也是你教育的好。
唉,这社会现在怎么了?要是特殊时期时候,谁敢啊?徐福顺真的看不惯有些社会现象,却无能为力,只能感叹。
李梅梅知道和老脑筋的公爹说不清这是是非非,只好转移话题:爹,回家,妈刚才找你呢。
嗯。徐福顺听话的起来,背着手,跟在李梅梅后面回家。
方娟的病真的越来越重,不断的吐血,大家都明白,方娟已经命在旦夕。
徐力争终于赶到家,当他看到母亲病成这个样子,像孩子一样抱住母亲痛哭。他一哭,把全家都带起来,大家都流起眼泪。
方娟抚摸徐力争的头发,轻声责怪儿子:你这是干什么,和小孩子一样。妈能看到你最后一眼,满足了。可惜看不到玲儿了。
徐力争遇到徐玲的事,一直没和家里人说,甚至白小倩。表面原因是自从遇到徐玲后就出国谈判和出国进修,一年多没回家。其实是徐力争没想好怎么和家里说,他既然承诺过徐玲,当然要找一个适当时机和父亲说,争取得到父亲的原谅。今天感觉在不说,恐怕没有机会,也不管父亲的想法对母亲说:妈,妹妹还活着,我知道她在哪儿。
什么?玲儿还活着?她在哪儿?方娟如同注she上兴奋剂一样,用力抓住徐力争胳膊,急切地问。
全家人都被徐力争的话惊住,徐福顺睁大眼睛等待徐力争下文,他早就原谅徐玲的过错,更关心她的死活。只有陆菲菲心里不悦,嘴真严,连我都没告诉。不好眼神地看白小倩一眼,肯定告诉这个狐狸jing了。其实她真冤枉白小倩了,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也在雾里云里地听徐力争下文。
徐力争被母亲抓的有点痛,咧一下嘴,强忍着痛说:妈,玲子在鞍市静月庵出家呢。
她怎么当尼姑了。方娟感觉自己抓痛儿子,松开手歉意地说:抓疼了。然后似乎问徐力争,又似乎自己在猜解:她怎么跑那儿出家了。
是这样。徐力争揉一揉被母亲抓痛的部位,沉重地说:那天她从家里跑出来,……。随着徐力争的讲述,在场的人心情都非常沉重,他们都为自己的小妹苦难遭遇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