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凌叶与李元会先行探讨合作一事，然后干脆利落达成共识，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凌叶和李元坐下后，便像是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似的，慢慢品酒聊天。

他们聊天专业性很强，我完全插不上嘴。

凌叶抿一口红酒，回味深长道：“波尔多，世界公认最大的葡萄酒产地。法国的波尔多红酒以柔顺细致、风情万种著称，也有“法国葡萄酒皇后”的美称。李兄，好品味。”

“我时常坐在这里，品一杯红酒，欣赏窗外西山和屋内的工艺画作。尤其这幅画作，我十分钟爱。”李元伸手指向一副油画。

画框中，似国外农村，三位农民正在拾麦穗，一派丰收的景象。

“拾穗者！”凌叶摇晃着红酒杯，微笑道：“法国名画，是让.弗朗索瓦.米勒的作品，他也法国近代绘画史上最受人民爱戴的画家。他以亲切淳朴的艺术语言见长，深得当时法国农民的喜爱。”

“呵呵呵！”李元大笑，“凌兄知识渊博，再下钦佩。”

凌叶摊开双手：“他也是我喜欢的画家之一，不过我倒是喜欢他的另一幅画作，虽然不如这幅出名，但更展现了当时农民的另一种质朴，别有风韵。”

“哪一幅？”李元问。

“牧羊女与群羊。”凌叶道。

李元一愣，“敢问凌兄有收藏这幅画作？”“当然，他就在我的收藏室中。”凌叶说。

收藏室？我记得住在凌叶的别墅时。确实有一个屋子天天锁着，我特别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当时，我浮想联翩。后来确认凌叶应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锁着一个房间。没想到，那就是凌叶的收藏室。

凌叶又微抿一口红酒，意味深长道：“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去过收藏室。自从我选择广告销售后，就把自己的艺术梦想一并封锁里面，很久很久没再看过油画和艺术品。今天来到李兄家中。真是一饱眼福啊！哈哈！”

哇！原来凌叶还有这样的经历，把梦想封存，然后呢？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缅怀一段尘封的记忆，好有浪漫主义色彩。我在心中暗暗赞叹！

“原来凌总当年还是位艺术青年。”李元笑呵呵道。

“当然，在大学选修美术学后，才发现自己的梦想就在这里。它就像一个块有力的磁石。我在毕业后立刻继续学习服装设计。专门设计礼服，还举办过小型的秀场。但终究因一场意外，终结了我的这个梦。”凌叶叹惋。

我也不禁叹口气，凌叶说起的所有线索，礼服、设计、意外等统统指向苏米。一定是苏米这个意外，让凌叶伤心，痛碎梦想，选择从商。

“什么意外？”李元饶有兴趣追问。

“这个。说来话长，也是年少轻狂。情感牵扯的幼稚故事，没必要提及。”凌叶深吸口气，“我还收藏了让.弗朗索瓦.米勒的许多作品，如果李兄感兴趣，我可以送你几幅。”

我正吃着水果，听凌叶这么一说差点儿没呛着，送几幅油画，凌叶够大方的。

李元连忙阻拦：“不不不，不行，君子不能夺人所爱。何况油画贵重，凌兄还是自己留着。”

“不碍事，我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帮它们另寻主人。”凌叶真诚道。

我说道：“油画既然是你的梦想，你哪能把梦想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