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父亲出了趟门之后,桓温的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自小跟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难得跟上父亲出趟远门,还结识了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为此,难免想要与身边人做以分享。 这日里,他正跟一群小伙伴高兴地谈及他这次跟父亲出门的所见所闻,便眼尖地发现了远远地朝他们走过来的殷渊源。 彼时,殷渊源越发地出落得俊秀无比,时人对殷渊源也是越发给予更高的赞誉,桓温对此,自是高兴! 桓温看到殷渊源后,便快快地跑到他跟前,笑呵呵地跟他提及“渊源哥哥,我前不久刚跟父亲出了趟远门,还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可喜欢喝酒了!” 虽说跟父亲出门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于桓温而言、却像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毕竟,他还清楚地记得跟父亲出门时的所有事情! 那殷渊源对他仍旧是不耐烦的态度“这件事你都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怎么每次有事没事地都来找我,我们年龄又不相仿,所处的阶层更是不在同一级别,你烦不烦啊!” 桓温不以为意地没有在意他的不耐烦,他觉得他的渊源哥哥可能是不太好意思跟他玩。就像他上次玩的竹马游戏,渊源哥哥一开始,不也是拒绝过他了么,但是最后渊源哥哥还不是偷偷地拾起了他的竹马在玩么。 他仍旧是笑着开口道“渊源哥哥,你喜不喜欢喝酒呢?” 殷渊源见他这般没完没了便甚是不耐地开口“不喜欢”未了又教训般地开口道“你没事不学好,学大人喝什么酒?” 桓温一听,心中不免为之一暖,他的渊源哥哥还是很在意他的嘛,只不过他从来都是一个矜持的人罢! 想通了这一点,桓温便憨憨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怎么喝酒,就是无奕特别喜欢喝酒!” 桓温一提及谢无奕难免喜上眉梢来,又高高兴兴地跟殷渊源提及道“渊源哥哥,你见多识广,认不认识谢无奕呢?” 殷渊源听到这里更是没得耐心地开口道“认识认识,不就是谢尚书家的长子么,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喝酒!” 桓温见他如此说来,便甚是高兴地问及“那你跟无奕喝过酒么?”他竟丝毫没曾注意过殷渊源那甚是不耐的语气,又或者他早已习惯渊源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这般待他的样子! 那殷渊源见他执意如此,几乎有点生气地开口道“就见过几次,我为什么要跟他喝酒?” 说完那样的一句话,殷渊源便很不耐地从桓温的身边走了过去。一副,他必须要快速逃离桓温身边的样子! 桓温见那殷渊源径直走开,也没有生气,他觉得他的殷渊源哥哥向来都是这般傲气得可爱! 虽然渊源哥哥在他稍稍长大后、便总是对他不理不睬的,但是到底还是关心着他的!思及此,他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又恢复成高高兴兴的样子,然后跑向同伴的身边。 一行的同伴见他总是那般巴结般地讨好着殷渊源,不由替他打抱不平地表示“元子,那殷渊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虚张声势地念一些道理么,你干嘛总是这般奉承他,我看他对你总是冷冰冰的,你这又是何苦?” 桓温一听同伴居然在诋毁渊源哥哥,不由很是生气地表示“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渊源哥哥,他这是博学多识,不许你诋毁他!”未了又很严肃地强调着“我告诉过你们很多遍,渊源哥哥救过我,他还有救死回生的本领,并不是你们所认为的只会空谈大道理的人,所以我不许你们这样说他!” 那个少年却不依不挠地表示“那殷渊源不过是些个沽名钓誉之辈,他是救过你,你从小对他已经够好的了,早就回报完了,现下又何苦这般讨好他?” 桓温一听这话,直接将说这话的少年推倒在地,愤怒地表示“我跟你说过,不许你这般诋毁我的渊源哥哥!” 那个少年似乎也生气了,很不悦地开口道“你为了一个对你爱答不理的人,居然这样对待跟你朝夕相处的伙伴,我看你简直是昏了头!” 桓温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解释道“渊源哥哥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他对我的关心,是你们所看不到的,你们凭什么觉得他对我爱搭不理,他若是不关心我,为何又会救我的命!” 同行的小伙伴大概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纷纷表示“元子,那殷渊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维护他?” 桓温一听同伴都这样说,不由十足生气地表示“你们再这样说我的渊源哥哥,我就不理你们了!” 说完那句话,他便愤愤然地直接向家的方向走去,也不再去理会身后的同伴如何地呼唤他。他觉得有点心烦意乱,怎么他身边的同伴都是这么不待见他最为喜欢的渊源哥哥呢! 他这刚愤愤然地回到家中,便看到母亲正在痛哭流涕,一旁的弟弟们也是个个围在母亲身边哭得泣不成声。 他不由很是心慌地跑到母亲身边,着急地询问着“母亲,您怎么哭了?” 他的母亲孔氏,抬起头来,睁开已然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他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元子,你父亲阵亡了!” 桓温听完那样的一句话,不由怔在了原地,不太置信地向母亲询问道“母亲,您说什么,父亲没了?” 听闻父亲没了的那一刻,桓温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在分崩离析了起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几年前,父亲带他出远门的事,似乎还在昨天,他到现在都还很是回味那一日的所见所闻,以及跟父亲相处的欢乐时光!那些过程里父亲的余温似乎还在留存,怎么说没就没了,他不相信,他也不愿意去相信!他还清楚地记得,父亲很是高兴地跟他说要看他成亲生子呢,他还没成亲呢,父亲怎么能没了呢? 他不由发疯了似地摇晃着母亲,双眼通红地看着母亲不能相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道“母亲,您说父亲阵亡了?” 他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觉得几乎要耗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前几日,还跟父亲提及谢无奕来找他玩的事情,父亲当时还很高兴地表示他运气不错,居然能遇上一个一见如故的朋友。 他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父亲摸着他的头笑得和蔼地表示“我们家元子运气真不错,没想到跟父亲出趟们就能结交上一个如此谈得来的朋友!”他到现在都觉得父亲摸他头时的手温还在呢,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他不能够相信啊! 他当时听闻父亲这般说的时候,是何等的兴奋,免不了要跟父亲提及那谢无奕跟他说及的“元子,我这马上也该成亲了,到时候我成亲,你可一定要跟桓伯父一起过来!”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