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对沈棠溪和客佳蓉二人颇有好感,两天就这般肆无忌惮的闲聊着,仿佛街坊领居聚在一起唠着家常一般,一下子便把龙在天和姚青天冷落在一旁。 原本姚青天觉得,这龙在天刚才无意间得罪了沈棠溪,按理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可如今云翔又把她们的关系拉起来了,这下倒是有点让他意想不到。 看着几人有说有笑的,姚青天便是担心这三大家族心全放在了云翔这边,若不然怎么会派这么个小辈前来。 一想到这里,姚青天便有些坐不住了,故意咳嗽一声,便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云翔见罢,也是装做一副不好意思的态度赔笑道:“这唠着唠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三夫人和客家小姑娘要不等正事处理好了,就在这武陵山住段日子,我对你们可是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啊。” “云爷爷厚爱,妾身心领了。”沈棠溪回答道,此时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显然把刚才的不悦都已经抛之脑后了。 姚青天看着云翔惺惺作态的模样,便是有些微怒,自言自语的说了声:“哼,老狐狸。” 说到正题了,那姚青天也是率先开口道:“云阁主,这龙在天杀害我师兄的事都是板上钉钉的,我既有人证又有物证,您为何还要不惜降低身份去维护他呢?” “青天啊。”云翔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现象,看一件事不能只往一面来看。这个道理,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算起来,你师傅陈鳐也算我半个学生了。当年若不是我的举荐,他能那么轻易的当上相国寺祭酒吗?他在那个位置上干了二十年,原本想让你们两个去接替他的位置,可你们呢?一心放在这江湖上,就是不肯入仕。” “我还记得,你师傅有两个心愿。头一个便是当一回武林盟主,这武林盟主的愿望是一辈子实现不了了。那清风倒是给他长脸,也算是了却了他这桩心愿吧。而第二个心愿便是想进朝堂,当回丞相或太傅。” “不过丞相太傅虽然有些困难,我倒是给他弄了个相国寺祭酒的官职,虽不比丞相和太傅这等辅政大臣,但好歹也是个一品官。何况对他来说这官位清闲的很,倒还挺适合他,他也能够安下心来写他的《汉史》。” “云前辈对师傅的大恩,师傅可是一点也没忘。”姚青天听着云翔说着以前的事,他也是感同身受。 “我还清楚的记得师傅陈鳐过世前,说过当今最要感谢的便是云老前辈。若没有云老前辈的栽培,恐怕也不会有他老人家的一生荣华。”姚青天继续说道。 “呵,陈鳐这家伙倒是挺懂得感恩的。”云翔说道:“刚才我也说了一些以前的旧事了,不过今天我们还是得一码事归一码事。这陈鳐算是我半个学生,那你们也就算我半个徒孙了。” 很明显,在场的众人都清楚,看到目前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觉得云翔完全偏袒龙在天。而有了云翔的支持,三大家族也会偏向龙在天。可云翔刚才那番话说出来,就表示跟龙在天不是外人,跟你姚青天也不是外人,而且自己也完全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姚青天见状除了心里再次暗骂一声老狐狸外,便也不会有其他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 “云前辈。”姚青天又说道:“您说事情都有两面性,可我师兄是被龙掌印打死的,这龙掌印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是白龙庄的镇庄之宝,只有庄主才有资格修炼。所以整个江湖当中,也就只有龙在天一人会此掌法,既然如此,他不是凶手,又会是谁呢?武林当中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会龙掌印吗?” “那根本不是龙掌印的伤口。”龙在天立马解释道:“龙掌印的伤口宽大而往内缩。而陈盟主所中的伤口却是往外扩,所以打死他的根本不是龙掌印掌法。” “哼。”姚青天反驳道:“整个江湖只有你会龙掌印,你大可以把有的变成没的,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 龙在天听罢,也有些发怒了,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解,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云翔;希望云翔能为自己说句话。 云翔看到了他投来的目光,则是开口问道:“你确定子时之后便没人再进入陈清风的房间了吗?” “有府内护卫作证。”姚青天答道。 “那龙在天为何要杀害陈清风呢?”云翔又问道。 “谁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呢。”姚青天继续答道:“说不准是他在和师兄比武切磋时输了,又被我师兄打伤了,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怀恨在心吧。以他这种纨绔子弟的性格,为了面子,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