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两步并成一步,快速在死状惨烈的山匪身上摸索,拿出一瓶又一瓶的药散丹丸。搜刮一番,他将寻得的药物分发给能动弹的村民,他自身却是来到鲁里宰身旁。< “别,不用浪费了,救,子升。”< 鲁里宰瞳孔涣散,直勾勾的眼神看也不看凤歌捏住的药丸。< 他抓着凤歌的手,指甲似要抠入他的血rou:“老夫,咳,对不起,书,书……”< 眼瞅着鲁里宰面部僵住,彻底没了呼吸,凤歌叹了口气,来到朱红大门前,却是看到梧桐平静地站在园中,恍若遗世独立。< 门外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墙里绿树红花,飞鸟翩飞,它们好似根本没听到外面的打斗和恸哭。高墙大院里,最后的阳光中,梧桐在一脸哀痛的鲁妈的搀扶下,三千赤发无风而动,英伟精致的脸庞却是详静无比,她恍惚也是没有听见一墙之隔的惨叫和哀嚎。<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凤歌叹气摇头,关上了朱红大门,抱着鲁子升来到场中,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鲁子升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被两个练气修者全力一脚,却是五脏六腑都毁损不堪,寻常药石根本无力回天。凤歌收起了从山匪尸体上搜刮来的丹药,在碎布条中摸索一阵儿,掏出了泡泡偷来的那株灵药。< 凤歌将小半株灵药碾碎后渡入鲁子升体内,运转体内的元力,木属性力量疯狂地催化着它的药性。< 结合灵药自身蕴含的丰富灵力,再加上凤歌的木属性元力,原本一脚踏入鬼门关的鲁子升,伤势一点一丝地被压制住,尽管一时无法醒转,但性命却是捡了回来。< 将灵药的药力完全炼化进鲁子升的体内,凤歌却是发现体内的元力竟然消耗了三分之一,比战斗中的损耗都大。< 他是真的没有救治他人的经验,海量的元力留在了鲁子升的体内,再加上原本灵药的灵力,鲁子升却是因祸得福,体内的元力灵气能赶上通脉境修者。< 可惜凤歌自己压根就不懂得修炼的法门,也就无法引领鲁子升走上修行的道路。< 凤歌又赶着去救治其他伤者,特别是猎户队,个个受伤严重,仅靠那些普通药散压根不治本。他也不吝啬灵药,将剩下的大半全炼化进了受伤严重的猎户队成员体内。到最后,猎户队成员体内都有了大量的元力和灵气,最少的也堪比中阶练气武者。< 凤歌也感觉到了猎户队体内的元力,奈何没有修行方法,他自己的那一套在他们体内又行不通。< 瞅着瘫在一旁的驼背,凤歌眯着眼,想起了独眼提到的龙尾山。也许,可以去山匪老巢寻找练气境的修炼方法。< 凤歌将重伤垂死的村民救治回来,却是比大战一场都累。< 牛耕身首异处,鲁大狮被砍去四肢,鲁大树死无全尸,共计十数人丧生匪祸,凤歌是真的无颜面对悲恸的鲁家村民。< 他只能默默地处理掉了山匪们的尸体,沐浴在夜色中进了深山。< 一夜休憩,凤歌恢复了巅峰状态,尽管愧疚无比,但他还是回了鲁村。< 鲁村,房屋破碎,灵堂都无法搭建,只能将横死的亲人们只能草草入下葬。< 村民们见了凤歌,都是深深一躬,他们也知道,这事儿压根怨不得他。< 在断壁残垣里,凤歌也看到了冰球,这家伙一身灰土,看样子压根就没有离开鲁村。< 冰球见到了凤歌,欢快无比地凑了上来,完全不知道压抑无比的凤歌心中的怒火已经快压制不住。< 牛蛋受伤严重,但胜在年轻体健,一夜过后已经能正常行走。凤歌找上牛蛋,让他赶着牛车,拉着半死不活的驼背,准备杀向龙尾山。< 出了村子,走在荒野密林中,凤歌驱马上前,瞅着牛蛋,嗫嚅了半天,才道:“牛蛋,对不起......”< “凤大哥,这不怪你,要怨的是龙尾山该死的强盗。”< 牛蛋打断凤歌,有些呜咽地道:“若不是你,整个鲁家村就都完了。”< “哎!”< 凤歌叹着气,瞅着在山林草丛中上蹿下跳的冰球,心中的内疚一时被怒火取代,咬着牙问道:“牛蛋,山匪进村的时候冰球不在么?”< “冰球?”< 牛蛋一愣,瞅着听到提及它的名字已然跑到两人面前的怪兽,“在啊,也亏得它机灵,一直跟在莽婶的后面。幸亏没受伤,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和你交代。”< 牛蛋自顾自地说着,却没看到凤歌脸色黑如水墨。单纯如他,一直都崇拜浪人侠客,就连冰球这种癞皮狗也沾了凤歌的光,地位也是极其高尚。< “牛蛋,你带着驼背先走,我方便下。”< 凤歌低着头,尽量平复着语气。< 待牛蛋走远,凤歌眯着眼,看着冰球,愤怒之意再也压制不住。< “混蛋,”凤歌飞身下马,一拳捣向冰球,以质问的语气怒着,“为什么不帮忙?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凤歌是知道的,冰球发起狂来,别说是几个通脉境武者,就算是初阶开窍期修士,也休想破开它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