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愤怒。< 如狼似虎的山匪们纷纷停了手,回身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人。< 凤歌满身破烂,通体浸然着的兽血凝结成了暗红色的披风,乱糟糟的头发结绳织饼,猩红的眸子勾魂夺魄。< “凤大哥,咳咳,”牛蛋吐了一大摊血,原本虚弱的他两眼放光,低吼着,“俺阿爸,大树叔和大狮树都……呜呜……”< “哪儿来的野小子?龙尾山办事儿,你还敢插手不成?”< 独眼眯着唯一的一只眼,看着忽然出现的凤歌,仿佛看到地狱的恶魔归来。他打了个寒颤,却是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凤歌将大量元力融入血rou细胞中,开窍境以下的修者看他,却只是感到若有若无的气感,如同刚开始修炼的弱鸡。< 凤歌瞥了独眼一眼,看着慢慢围了过来的喽啰,血红的眸子渐渐黑白分明,狰狞的面容开始平复。< 一时间,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龙尾山?”< 凤歌看着围着自己的山匪,如同在打量一群牲口,沉静如水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压根就不搭理独眼,自顾自地念叨着:“一头通脉中阶,三条通脉初阶,两匹练气中阶,十二只练气初阶,其余的没有气感,很好。”< “装神弄鬼,给我弄死他。”< 疤脸皱着眉头,没理由的,他莫名想起了来龙尾山之前的老巢,虎头岩被覆灭的那一战。< 一人,一剑,每一击,虎头岩都有数十人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一战,拥有两千余武者的的虎头岩败落,开窍境初期的大当家战死,三位高阶伐髓境的长老覆灭,二十余踏入伐髓境的高手被活劈,号称荒城第一寨的虎头寨被连根拔起。< 偏居一隅的龙尾山,原本叫蛇山,只是原本虎头岩的残部,发展数年,才由最初的九流势力壮大为八流庞然大物。< 三角眼急于表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首先发难。< 凤歌看也不看,飞起一脚,凭着蛮力,大脚直接映在三角眼的胸口。那褐衣匪徒惨叫着凌空飞起,七窍流着血,撞飞数人,倒地而亡。< 一击毙命!< 被撞飞的喽啰想要爬起,但挣扎了半天,身体骨骼却传来噼啪乱响,喷血间却也是倒地不起。< 一脚,废了匪徒十分之一的战力!< “上啊,艹。”< 跛子完好的脚踹在喽啰的背上,他吞咽着口水,自问自己一脚也无法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黑衫喽啰踹了一脚旁边的同伴,拉上一个垫背的,胡乱嚎叫着给自己打气,手中的武器直冲对手的脑满。< 在鲁村人呐喊声中,凤歌一拳将一个喽啰的胸腔击碎,在鲜血迸射里,一把握住了黑衫匪徒握着武器的手腕。< 咔嚓!< “啊,放手,放手!”< 骨裂的声响,伴随着黑衫匪徒的惨叫,凤歌直接拗断了对手的手腕。这还不算,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让人牙酸耳鸣的怪声,凤歌毫无表情地将黑衫匪徒的手骨捏成了骨渣。< “听说你要帮人解脱?”< 凤歌脸黑如铁,深沉如水,鲜红的血液低落,却如九幽的魔鬼。< “嗬,嗬,放,放过我!”黑衫匪徒疼得神志错乱,眼睛暴凸。< “好,就着放了你。”< 凤歌捏紧拳头,含愤一拳击,在对方的腹部。伴随着黑衫匪徒脸部的痉挛和背部的鼓起,凤歌一拳直接要了他的大半条命。那匪徒五脏被搅成碎块,六腑被打得换了个位置,是彻底活不了了。< 凤歌不想浪费时间,鲁村的村民还待救治。< 他如狼入羊群,以拳头抗钢刀,以腿脚挡枪矛,五步杀一人,十步成屠场,暴戾如猛虎,癫狂似豺狼。< 哀嚎声,骨头的断裂声,刀剑的破碎声,众喽啰竟无一人是凤歌一合之敌。< 凤歌大开大合,残暴地攻击,看似放弃了防御,匪徒们的刀枪劈砍撩刺到他的身上,愣是只能陷入毫厘之地。< 那浅浅的伤口,无法给凤歌造成伤害,反而是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原本性格里的人性,全被戾气给取代。< 凤歌经过星光淬体,又服用大量灵药地宝,加上其融元力入气血,普通匪众的攻击,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血流成河,脏器铺地,白浆迸溅,rou骨纷飞,五十多个山匪,如土鸡瓦狗,凤歌如屠宰牲畜一样将其全数击杀,竟无一喘息之人。< 驼背眯着眼,森然的脸抽搐间满是惧意。他原本是想让手下探探来者虚实,顺道消耗对手的元力精气,却不想,本以为只是天生怪力的山野莽夫,竟然是一头人形凶兽,杀人的手段比自己都残暴。< 场中,无论是余下的四个匪首,还是鲁家村的村民,竟然无一人敢直面凤歌。< 凤歌展现出了他暴戾的一面,杀数十人就如杀鸡宰猪般血腥!< 那胸腔破碎的山匪,那脖颈断裂的匪徒,那脑浆迸射的凶人,那肠穿肚破的歹徒,那四肢离体的恶棍,血腥的场面如同修罗场。< 和惨烈战场相对应的,是凤歌出奇的沉静,被鲜血碎rou包裹的他竟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理所因当!< 凤歌杀了第一个三角眼山匪,愤怒之下,毫无感觉,和在十万大山中杀一只妖兽没有区别。杀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五十多个,就像在大山中杀了一群野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