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鸡哥这样年青,打这样一份没有前途的工,在一个地方能待这么久,似乎也是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野鸡哥一点都不笨,而且还十分帅气,干什么不比干保安好呢? 或许野鸡哥如此韬光养晦,心中自有一片光明。 那么我呢?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我有没有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一个有血有rou有影子的人?人啊!动物界的骄傲啊! 如果一个人心中没火,眼中没光,活着的意义何在? 不是每个人活着都有意义的,我有时候就这样开解自己。 从宿舍楼顶上往下看,以上帝的视角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城中村那些来去匆匆忙忙碌碌的身影岂非也是跟蚂蚁一样徒劳一世? 忽然间发觉自己很可悲,心里面一点正能量都没有!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绝对主宰命运的力量,却又总是念念不忘要把自己当个人看,那么肯定会陷入深深地困惑!因为人在田中就是一个困字,有心无力自然就会困惑。 从今以后,我干脆不要把自己当人好了! 但是在城市丛林中不想被人端上餐桌,想要做一个食人的野兽,我又有没有义无反顾的超人精神? 没事去动物园看看就知道,在这个文明世界,实际上做野兽更难! 那么我为什么不好好地做人呢! 阿勤跟我说:“我准备下个月发了工资走人,你不要和其他人说。” 他已经有点厌倦了保安生涯。 其实我比他只有更厌倦,可是我已经彻底被自己打败了,不敢说走就走! 阿勤的女儿在读大三,读的是传媒影视,他说刚好下个月回去西安接女儿一起回家,女儿那时候差不多放寒假了。 阿勤话语里面经常透漏一种信息:哥也是曾经风光过的人哦! 比如他有一段时间天天开奔驰,(不知道是不是给大老板做司机,没问。)宝马也开过,手上戴着天梭手表,下个月回家也是准备坐飞机回去。 可怜我长这么大,打飞机就打过,坐飞机一直都觉得是一种奢望啊! 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去坐一次飞机,就好像香港离这么近,我都没有想过要去办一个港澳通行证,踏足对岸感受一下影视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铜锣湾中环九龙等地的人文气息。 难道母亲生前说的那句话:“那些好的,不等我们来享受!”就像一句咒语一样始终在禁锢着我? 让阿勤幸福感爆棚的当然还有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同事。 比如包班长。 阿勤说:“听说老包的媳妇跟人家跑了!” “啊?你听谁说的?”我问他。 阿勤说:“我听老巫说的。” 我“哦”了一声,我不喜欢聊这些话题,因为我都没有勇气跟他说我至今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华仔的媳妇也跟人跑了。”阿勤又说。 “啊?这你也知道呀?”我说。 阿勤说:“我们一起应聘来的,我看到他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