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然还是横抱着灿凰莹烨，他走出了紫雾树林，走到了水行宫这里，他的神情有点儿严肃，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里出来。惜然看着只剩下一半的水行宫和火行宫，又看了看当时自己用仅剩的土行气堆起来的那个石堆，还有小知萌用破碎的木头堆起来的那个树状物。

惜然抱着莹烨一步一步走过这里，他看着这里的风景，逐渐的变化角度，逐渐的远离。怀中的温柔，并不是心心念念的温柔。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

悟玄在弥留之际对他说的那些话，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不想再抱着莹烨走下去了。他想找的是晶念，想抱着的是晶念，而怀中的那个人是她吗？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走得最远的距离也只是到少女雕像那里，岂止是他一个人，他们一直在这不算长的一段距离，来回徘徊，而没有真正的前进。也许，晶念带着知萌走得更远吧。

莹烨靠着惜然的左肩，闭着双眼。

惜然目视前方，问：“莹烨，你还不睁开眼睛吗？”

莹烨没有任何回应。

惜然意味深长地说：“请问你是晶念吗？”

“惜然，你说什么？”莹烨说着，睁开了美丽的双眼。

“我说……你是晶念吗？”

莹烨惊讶道：“你这个人真差劲，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却问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是吗，那你可要注意了啊。”惜然说完，运了一口气，双臂自然地把莹烨抛向前上方。

莹烨在空中舒展开身躯，一个转身，稳稳地站在土地上，指着对面的人，说：“你！惜然你竟然把怀里的美少女随便扔出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我再问最后一遍，请问你是晶念吗？”

“你问错了吧，你应该问，我是音晴呢，还是灿凰呢？”

“看来你真不是晶念。”

莹烨笑了，说：“我当然不是晶念，她只是个普通人类，虽然会水行术。而我是灿凰，灿凰莹烨，我是圣。”

“你果然是灿凰，那音晴呢？她人呢？”

“音晴她不存在。”

惜然很是失落，问：“那音晴是什么？是你给自己取的另一个名字？”

“人家女孩子可是很多面、很立体的，取几个昵称是很正常的嘛。”

“请问你还有什么昵称呢？”

“那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如果哪一天我们碰巧在某个有趣的地方相遇，那么我可能会对你说出我另外的昵称。”

“有趣的地方？我要往深处走，要去自然神界的中心。我们会在那里相遇吗？”

“我不要去人间界，也不想回到圣界。自然神界的中心，或许可以。”

“我要怎么走，才能到达中心世界？”

“这里是女神自然的游园，你问她去好了。那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你不必跟着我，我也不会跟着你。”

莹烨说完沿着河水向前走去。惜然也向前走去，一前一后。

没走多久，莹烨就走到了石板路，她回头问：“你怎么总跟在我后面走啊？是不是想看我走路的样子啊？”

“没有啊，只是我们这一段，道路相同罢了。”惜然在破旧的石板路旁迈着步，步伐如常，他走过了莹烨，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