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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抢先生响箭煞威 卖大计吃里扒外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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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这一日,项羽所部行军到了白鹿原,忽见前头尘土起,马蹄声回声震荡山谷,旌旗上全是苍狼,一律兽革盔甲,弯刀快马,项羽为之一震,兜住马头,号令布阵,自己挺大戟向对方扑去。

就在这时,只见对方阵中,三骑旋风一样突击而出,一人头插雉尾,肩裹狐尾,身被狼裘,见了项羽雷也似吼一声道:“来者可是诸侯大将军项羽战神,我总算等到你了·······”说着滚鞍下马,拜到尘埃,项羽一见来者并无恶意,也不是来厮杀的,注目看时,自觉好生熟悉,便问:“足下你是······?”来者笑答:“问战神你胯下之马——乌骓就知道我是谁了。”一句话说完,那乌骓立刻激动起来,喷着响鼻,躁动不已,它认得旧日主人。项羽一拍脑门,失声笑起来道:“你是匈奴太子冒顿,老哥哥如何到了这里?”赶紧下马,携手起来,冒顿道:“海内逐鹿,群雄并起,我匈奴挛鞮氏是夏后氏夏桀帝一脉,岂能不来?挛鞮冒顿日后愿在诸侯大将军你战神麾下,冲锋陷阵,建功立业,遂我平生之愿。”项羽叫一声好,冒顿又去拜大师父范增,肯定少不了一番人情言语,事后,即合兵一处,出征京城咸阳而去。

话说这冒顿如何出现在这里?且先细说根源,前文说过,大将军蒙恬在上郡进袭匈奴,夺得屡屡受到北方游牧民族袭扰的河套之地,捣毁阴山北麓的匈奴王庭,追杀八百里,使得胡人震恐,不敢南下牧马,设立九原郡。匈奴王头曼在太子冒顿护卫下,只好北逃狼山,依傍石哈河建立新的匈奴王庭头曼城,中原民族受到庇护,才得以存活、安生、繁衍。

可是这个匈奴世子冒顿,在匈奴人眼里是个异类,他从来以夏王后裔自视,没事的时候,穿的是中原衣冠,行的是周礼,说的是咸阳雅言(普通话),交游的是华夏士子,从范增、娄敬、赤松子开始······没事儿就在中原行走,他不但自己这样做,还要求左右这样做,俨然形成一个自己的小圈子。

冒顿的所作所为,独立特行,未免为族人诟病,连头曼单于也觉得十分厌恶,只是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还是十分欣赏的,毕竟阴山一战,要不是他,自己老命也就没了。冒顿总是来找自己说道:“父单于,如今南方秦朝庭是不能去了,我们这儿苦寒,人畜凋零,吃的东西少,穿的衣物也少,再不开拓空间,我们整个族人就会没命了。我听说东方的东胡,是在始皇帝的化外,他也不管,牧草丰盈,人口也多,孩儿不想闲居,甘心赴国,你就让我练兵去吧,等到兵壮马肥,再兴兵进袭东胡那边,掳掠资源,父亲你看怎么样?”谁知道头曼一点也不感兴趣,骂起来:“你天天来叨叨,不知道我心窝里被秦始皇厌死了,郁郁寡欢,夙夜不寐,头疼得如斗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能活就行了,你要搞事儿,自己去募兵,别想在我这里带走一兵一卒,我告诉你。”

谁知道冒顿听了,一点也不生气,狂喜谢恩,此后就和曼丘臣、王黄依然是我行我素,这天又来找这两位道:“我现在有了个大鱼(大儒),就在京城里,你俩拾掇一下,我们即刻化妆去京城,抢了来做老师,快去收拾吧。”曼丘臣抱怨道:“才回来几天啊京城,我晚上还要和内人去烧烤,能不能消停几日再去?”冒顿脸一翻道:“不可以,你这个做大当户的,敢不听我世子之命。”曼丘臣哪敢违拗,于是,这一行草草收拾了一番,次日绝早,乔装奔京城去了。

咸阳,奉常府院,是朝廷留给天下读书人候选官吏的地方,相当于后世的太学、国子监,中国科举制之前,官吏选拔一是推荐,推举孝廉士子;一是自己游学求仕,推销自己的治国方略,他们都集中在京城的奉常府。可叹秦朝廷对知识分子一直是实行高压政策,他们这些读书人就只能像印度人一样全民教徒,把所有的理想储蓄到天国里,等待漫长无期的有奖。冒顿也是这儿的常客,这会儿,他们三个人守候在大门边守株待兔,不多久,目标就出现了。

这人一身邋遢,浑浑噩噩,凌乱的发髻下,一双无神的的双眼仿佛不辨日夜,木木地举头长叹:“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这回又没戏了,这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的希望在哪儿?苍天,黄钟毁弃,空负我满腹经纶,一腔热血······”踉跄出门,冒顿赶紧扶住,问道:“蒯通先生,吃早饭了没?吃饱了再叹。”

原来这人是蒯通,只见他摇头叹道:“我的清河郡郡丞官位啊。只差那么一点就到手了,偏偏生不逢时,又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唉,我吃不下啊。”冒顿笑起来道:“是没钱吃了吧?”蒯通苦笑道:“好个竖子,说的那么清楚干嘛?让老子没面子,该打!好了,冒生,你来约本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我一直对你不厌其烦,不愿意与你在一起,今天,我就不推辞了,重大决定宣布,和你一起去。”

于是,蒯通和冒顿去得一家轩敞饭庄,这一顿吃得狂放饕餮,喝得酩酊大醉,席上冒顿又道:“先生你抱怨满腹经纶,只是时运不济,难酬其术,我屡屡给你说过,你跟着我就可以有了一个让你施展淋漓尽致的平台,放飞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你就是看不上我这民间平台······”蒯通醉眼朦胧,道:“贤弟别说了,我对这个朝廷,就是奉献心肝,皇帝老儿都说是酸的,现在,我定了,我和你们一起走,陇西望族是吧?”他一席话吓得冒顿等面如土色,王黄急急掩住他的嘴巴。

当夜,两辆华丽的车輦出了京城,折向北去了,也不知走了多久,蒯通从颠簸中醒来,透过车窗看去,问:“给我停车,这分明是往北去,什么陇西,敢来糊弄蒯某。”冒顿临窗一笑道:“先生果然精通天文地理,确实是,我也瞒不了,我是匈奴世子冒顿,数度盘桓奉常院,就是要从京城抢劫一个师父来,你明白了?所以只要你帮我治国安邦,一旦形成规模,就······”蒯通不容他说完,骂道:“狼崽子,敢强迫我华夏士子?”冒顿笑道:“我是范增、娄敬、赤松子等华夏士子徒儿,加你又算一个师父,正是要做你你奉承的天狼之子。”

蒯通就要跑出来,冒顿哪里容他这么做,急急让曼丘臣、王黄上前锁了车厢,套上黑色帐幕。冒顿叫一声:“委屈师父了。”便不再管他,蒯通是什么人,他一见时势如此,骂有什么用,只是冷笑作罢,安之若泰,于是,一路北去,但见得关河渐冷,鸿雁南飞,雄鹰在天上唿哨翱翔。

蒯通被曼丘臣、王黄拥簇推进了一个巨大的穹庐金帐,里面那是红烛高烧,红紫满眼,正在诧异,听得冒顿扯嗓子喊:“新郎新娘入洞房······”蒯通急得大叫问:“世子,你这又是哪一出?”冒顿回应道:“蒯通,我早就访问清楚了,你都四十几岁了,也没个媳妇,老光棍一条,可怜啊。天天只是走火入魔,一心求官,如今到了我的匈奴来,配你个媳妇,吃rou喝奶,保管你养得壮壮的,做我的军师好了。”蒯通大叫:“好是好,你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冒顿一拍手,那个新嫁娘胡女走了过来,他吩咐她道:“你吃rou喝奶长大的,壮硕些,帮你官人洗干净了,婚配产子,要不然你就别活了。”胡女绚丽多姿,举动婆娑轻盈,低眉道:“我记得世子教我的周礼,会好好伺候我夫君的,世子放心吧。”冒顿点头笑道:“那就好。”一边的曼丘臣和王黄调侃道:“闹一闹先生的洞房吧,先生故里渔阳郡是什么风俗。”冒顿一挥手,道:“别闹了,洞房要紧。”便招呼一起出去了。

留下这蒯通急急叫:“世子,你说说清楚再走······”胡女关了门,撸起袖子,一脸不耐烦道:“先生娘们一样唠叨干什么,早就听说你们中原人麻烦,真不错,我这些日子让世子折腾苦了,学什么周礼,烦不烦啊,今夜我们要是不成婚,明天我女子就要死,先生体谅了吧。”蒯通眼见得匈奴美姬,花儿一样,感叹:“你这羊膻味胡女,其实真真美美······”胡女貌似纤纤,袅袅娉婷,有的是劲,叫一声:“如今我们是夫妇两个了,你还嫌我吃rou喝奶当然有的膻味儿,我却嫌你酸臭,我驮你你洗洗酸臭,走了吧你。”扛起蒯通就走入内帐。

翌日天明,冒顿等又来见蒯通,笑道:“先生该拜我这个大媒人和姑舅了吧,新婚如何?”蒯通感叹:“四十年来处子身,如今始觉有人生,胡女可人,我已经替她取了一名姜绵竹,世子你觉得如何?”大家都叫好,冒顿也不管,蒯通就和绵竹双双来拜谢。此后,蒯通就为冒顿军师,恪尽职守,冒顿也就把他的志向、处境和盘托出,蒯通筹划一番,惊叹:“世子雄才大略,方向是对的,自立一军也不难,问题是你的性格历练,能舍能得就行了,我们不日就东去行动去吧。”

一个月后,冒顿、蒯通、曼丘臣、王黄四人离了头曼城东去,今天是东胡世子戎赐来使的日子,也是几个月来,他们辛辛苦苦联络的成果。四匹快马疾驰在草原上,疾风劲草,云天如画,忽然,长空传来一声尖利的长啸,一只大雕从云层出现了,矫健的声影投映在草原上,忽然,冒顿大吼一声:“大家看我射雕。”蒯通仰天道:“如此巨鸟,羽翼丰厚,也能射得?”冒顿也不答话,纵马狂奔,跃上山丘,一兜马头,回身凭借冲力,弯弓如满月,一声弓弦响亮,箭簇破空飞去,突然发出摩擦空气的尖利呼啸怪声,十分刺耳,蒯通大惊道:“这是什么箭,竟然是响箭?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声音好似觱篥,好生给力啊。”

冒顿连环箭射出,天上那个大雕陀螺一样坠下,好大鸟,翼展七尺,身高比少年,看得众人骇然,听得一阵掌声,有人赞道:“好神勇,看来我们值得合作。”原来是东胡世子戎赐到了,一行忍不住鼓起掌来,冒顿和他们见了礼,戎赐问道:“冒顿世子用的怎么是响箭?”冒顿回道:“我的箭叫做鸣镝,是我在箭头穿孔,原理和觱篥一样的,一旦射出,孔里的空气摩擦,所以发出啸声,犹如雄鹰唳啼,让你见笑了。”戎赐笑道:“妙,太妙了,从此世界有鸣镝,你可以教会我。我这一次来,乃是我们两个世子都是撇开父王私见,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目的是做什么了吧。”冒顿一笑,一时想不出来合适的梗概字眼,身后蒯通便应道:“借草场百里,建立贴身之鸣镝军,共图富贵。”戎赐点头道:“好,好说,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只怕你做不到啊。”冒顿应道:“没有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做不做得到,先去寒舍谈,不就清楚了么?”

这一行人去了冒顿的世子府邸,安坐已定,戎赐狡猾地一笑道:“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不过,前提是你让你的家眷出来,让我来瞧瞧。”冒顿“喏”一声,一招手,太子嫔妃子们鱼贯而出,戎赐双眼炯炯,突然暗淡下来道:“冒顿,你的心不诚信啊,你的夫人古丽,月氏公主,芳名远播,怎么独独不见?”冒顿大惊道:“那是小王妻子啊。”戎赐冷酷地说:“对,我的条件就此一个,我要你把她给我,做我的妃子,那样,人,地,随你拿。”冒顿惊诧道嘴都合不拢了,道:“那怎么可以?除了她,你随便······”戎赐蔑然回答:“除了她,我不随便,吓到你了,我就在这儿候着,你商量商量去吧,不过,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等不起。”

冒顿无奈,浑身冰凉,出得门来,看到曼丘臣怒目而视,低声骂道:“太子夫人也强要,这厮目中无人,太欺负人了,让我去杀了他。”蒯通不语,只是冷哼一声,冒顿看看他问:“先生,你也没有其他办法?”蒯通点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冒顿狠狠咬牙道:“我明白了。”

正在这时,古丽款款而入,拜倒在冒顿面前,哭诉:“只要夫君能办大事儿,古丽我愿意侍奉东胡王子。”冒顿双泪滚滚,一把抱住妻子,气息呜咽,道:“古丽,你都知道了?”古丽点点头,冒顿突然抑扬顿挫地誓言道:“古丽,你记住,我一定会迎接你回来的,一定,暂时委屈你了。”古丽点头道:“夫君保重,古丽心里明白。”蒯通看到这儿,叹一声道:“可怜女儿帝王家。”

当盛装的古丽惊艳而出,东胡世子戎赐开心的笑了起来,上前当众抱住道:“总算见到天上人了,可想死我了,冒顿,你可以安排你夫人她待寝本世子的地儿了。”冒顿笑道:“好,今天我的世子金帐就是你的。”他望着戎赐和自己的妻子古丽缠绵而去,双眼邪乎的笑意,狼瞳仁一样熊熊燃烧。

此后,远在东胡的界内,一块水草丰美而又没人干扰的一处基地,冒顿的鸣镝军建立了起来,除了自己世子旧部,全是东胡人、华夏人,他起用蒯通来训练他们,冒顿问计,蒯通简洁地回答道:“华夏建军,其实很简单,唯命是从,唯令是行,进军就是前头有水有火,不得踌躇停下,退兵就是前头有金有银,不得滞留,受命进攻,就是碰上父、子为帅,也不得认人······”冒顿大喜道:“先生说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次日,冒顿演兵,号令道:“我们鸣镝军,治军唯命是从,唯令是行,进军就是有水有火,不得踌躇停下,退兵就是有金有银,不得滞留,受命进攻,就是父子主帅,不得认人,你们知道了吗?”众士卒回应道:“知道了。”于是,冒顿督课他们跑马骑射,突然命令道:“听我的命令,随我一起,射掉我们的军旗。”大家听了这个古怪的军令一愣,寻思怎么能射自己的军旗呢?一定是世子开玩笑吧,说不定真射了军旗,立马翻脸起来,那样可不是麻烦了。于是,有人听命令射旗幡,有人却不射了,冒顿细看了一下,有十多人不射的,便招呼到一边道:“你们这十多个人,不听我的军令,不射军旗,有令不行,要罚,念是第一次初犯,打五军棍。”说完,将那些不随自己一起去射军旗的士兵按在草地上打了五军棍。

过了几天,冒顿突然下马,走过来对士卒命令:“听我的军令,跟我一起射我的战马!”这一回不同了,许多的人弯弓搭箭,将他的马射成刺猬,不过,还是有聪明人不射的,他们暗自寻思,射死世子的宝马,别和世子开玩笑了,等下较真起来,还不知道咋死的。冒顿一看,这回不听他军令得人少多了,只有五个人不听命令的,便厉声道:“这一回是第二次不听令了,那罚起来翻一倍,军棍二十,罚为奴。”话音一落,立刻执行,草地上响起一片创痛的哀嚎之声。

数月过去了,这一天,冒顿身被犀牛重甲,头戴金盔,手里挟持两面大盾,跑马上山丘,大喊:“听我军令,现在开始射我。”这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军令,所有人懵了,但是,片刻之后,大家明白过来,骤雨一样射来,冒顿早有准备,夹持两个大盾,毫发无伤。只是,他冲下山丘,因为还是有一个人不敢射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了,反正冒顿拨弯刀向他逼去,冷笑道:“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听军令,违抗听军令不认人这条,留你不得。”见冒顿那种阵势,那人这才知道自己完了,大声哭喊起来:“世子,我是爱惜你生命啊,我是你庶弟啊,只有我是真心不伤害你的,他们才是该死的人······”冒顿不发一言,上前一刀,将他头颅砍得飞了出去,霎时,热血浸染了草原,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冒顿吼道:“此后不听令者,听令讲条件者,这就是下场。”全军惊心,哪敢再说话。

此后,这支鸣镝军,成了冒顿的死士,因为他是组合海内多民族的,所以更能应付一切环境的特种兵,他们全变成了铁血无情,六亲不认的杀戮机器。蒯通眼见得这一切,突然和范增他们一样有了犯罪感,他开始执意要回中原了,他开始留意研究冒顿的一切,他知道冒顿一直以来刻意以夏后氏夏桀王苗裔自居;他知道冒顿心中对项羽的痴狂崇拜,脱赠乌骓的举动,他知道从南方关内传来的消息,刘邦入关,朝廷已经颠覆,项羽正在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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