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狗熊大汉被左雀一脚踹在小腿上，疼地撕心裂肺，他抬起头，左雀仍旧站在窗前，手中的铁球轻轻作响，一身月光白。

“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麻烦不要惹我，多谢。”

左雀的声音不轻不重，似乎并不觉得狗熊大汉的偷袭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正如一只苍蝇飞来飞去，打死便是，不必挂心。

可狗熊大汉今天也是奉命行事，他忽然一咬牙，大声道：“兄弟们，给我整死他！”

号子内的八九个人，其实人人都没睡，听到这话，忽然同时站起来，一人最是凶悍，向左雀扑来。

左雀这个时候才转过身，抬起脚，向前踹去，这人如一只恶兽一般扑来，又如断线风筝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淤血。

众人皆是一惊，左雀这一脚多大力气，没人知道，只看到被他踹中的凡人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一阵阵呜咽，竟然半晌都站不起来。

咔咔。

手中的铁球轻轻撞击，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左雀道：“说了不要惹我的，为什么你们不听。”

手腕一动，铁球铛铛而响，然后左雀向前迈了一步。

号子内的犯人今天调动过，都是平时最逞凶斗狠的一般人。直白说，有人性本善，有人性本恶，而这帮人就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人。

少时便逞凶斗狠，大时便欺男霸女，视道德为无物，奉强权为公理。

今天他们听到招呼，要好好照顾左雀，自然就要落得左雀下半生都要靠人照顾。

这件事，是不能差的，所以虽然左雀放倒一人，但众人还没有认清今天的形势，还想逞凶，还想斗狠。

不过，左雀现在更加不快，更加想好勇斗狠。于是，率先动手的不是他们，而是左雀。

他迈步一步，踩在狗熊大汉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骨头粉碎性骨折。再踏步，膝盖撞在一人腰上，对方倒在地上，也可能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

左雀的动作不可谓不暴戾，手段不可谓不残忍，但他表情仍旧保持着平静，行动不想打斗，而像是一支俊逸的舞蹈。

翩然若惊鸿，凌波而微步，唯有手中两枚铁球，咔咔作响。

半晌，左雀重新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伴随着手中铁球的撞击声，口中轻轻道。

“说了，你们不该惹我了。”

没人回应，身后倒下一片人，隐隐约约，有哀嚎声响起，地上是一片，又一片的血，空气中渗透着血腥味，此刻左雀嗅来，扑鼻沁肺。

号子外的走廊上，韩天纵正与狱警聊天，他的手已经包扎过，缠着厚重的绷带。

狱警递了一根烟过去，道：“韩队长，你的手怎么会事？”

韩天纵挥挥手：“唉，别提了，倒霉。”

隐隐的惨叫声传来，韩天纵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敢得罪老子，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队长放心，都是狠手，有那小子好受的。”

“走，我们去看看，瞧瞧那小子的样子，看他现在还狂不狂。”

韩天纵快步来到号子间，打开小窗向里望，口中慢悠悠道：“别把人打死了，明天还要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