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之前那聪明绝顶之人领着村娘过来,刚要申辩却见牛麻子已经被众人擒住。走上来,村民实话相传,说多亏道长法力高深请来山神,才证得此事,要不然全村人又要被这个痞赖给骗了。那人无来由受人恩惠,但当众人面只好上去谢过道长。< 村娘见道长来了,忙上去为道长接风,此时村民才悟过来,簇拥着将道长迎到村长家中,嘴里说着要如何宴请道长,请道长去家中做客。村长出来谢过众人,迎道长进客厅说:“道长此来是为造福村子而来,我在这里代全村人谢过道长,道长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来,我定当竭尽全力,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道长从进村就一直留心观察每一个人的面相,所有可疑之处。更证实了心中不详之兆,道长抱拳向众人作揖说:“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要务在身,就请大家先回吧。”< 一众村民又答谢过道长,慷慨陈词好不大方。等人都走了,村子端来香茶与道长坐下,茶浓烈且混浊,道长端起茶杯喝一口,原本清香淡雅的茶怎么会变得如今这样粗重呢。< 道长问:“这茶怎会变得如今品相呢,徒儿把茶拿来泡一杯。”小道士按吩咐泡了一杯茶,而这茶是村长旧时相送的,茶是一样的茶,可泡出来却是两种样子了。新泡好的茶叶展而薄,在水中载浮载沉,清香飘荡如余音绕梁,茶水看去还是澄清透明,只稍稍带点青色。< 村子忧虑尽显担忧道:“我担心的就是这点,村子虽然怪异颇多,但都是人事,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47年,当村长10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碰到过,可人心是最难猜的,也没法猜。所以我不管不问,但现在怪异已经体现在了庄家上,这可是要人的命啊,没了庄家人还怎么活,我绝对不能看着村子倒下去啊。”他的原本平稳的喉结上下嘎吱作响,不断向上涌动送出一阵阵暗涌,直到脸上已经容不下多余的哽咽时,泪水就哗一下流出来。叫道长和小道士也感到此刻的悲伤,体会到那种担忧成真的绝望。< 村长离开收拾悲怆的面孔,小道士这时靠近师傅,好奇驱使他问师傅:“师傅你真的请来了山神吗?这山神是什么样的?”< 师傅看向小道士的头发,眼里充满慈爱回答:“我学道至今已有36年,也可谓赫赫之功了,但我从未探寻到这世界是否真有山神存在,或者说我是从未见过。”< 小道士直接把啊字咬到舌尖,硬生生吞回去说:“那师傅您怎么在村民面前那样……”不敢再妄加揣测。< 师傅微笑说:“你还要学的东西很多,牛麻子说他从河西回来,此去河西山多路远,且以小路为多,又逢雨天初晴,道路泥泞,溪流湍急。可他的鞋子虽然沾了很多泥巴但都是干巴巴的,必是一路经过风吹日晒所致,而去集市就刚好是这样一条宽敞大路,雨水本就所剩无几又在日出后被烘干,一路也没有泥泞的地方,自然鞋子是干燥的。而观他面容憔悴,眼袋青黑满眼血丝,是熬夜所致,可红光上升至脑门是喜悦之色,那么他何以熬夜还如此喜悦,诸事相连便可知他是昨夜回的家,偷了牛连夜赶去集市卖掉,得了钱财乘日出回来,自然红光满面。”< 小道士倾佩之至又说:“那师傅为何要以请神来告知真相呢,何不直接将刚才的话说个村民们听,这不是在……欺骗……”小道士含含糊糊不敢言词。< 道长轻拍小道士的脑袋说:“你要记住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切莫扭捏作态。我这样做是有我的道理的,这是为了将要在村里所行之道开路,经此一事,我的名声必然在村中传开,那么我即将展开的五行规划就能少一些阻力了,即便有人想要阻拦也不会表露在明面上。这样我在明他在暗,我占有道义的制高点,而他则是真小人,那我的计划可说大势所趋。”道长高兴自得,哈哈笑起来,比划起剑指唱一段黄梅戏的经典曲目《打猪草》:小子本姓金呀子依子呀,小毛是我名依嗬呀,天天要看笋嗬啥,防猪进笋林呀子依子呀。呀子依依子呀嗬啥,防猪进笋林呀子依子呀。< 小道士也跟着师傅自娱自乐起来,比划起道家武学来,只是出手间恍若飞舞云游,好不逍遥。< 中午时分,年级主任在办公室里翻阅资料,,右手伸手掏烟,身子伏案前移窥探四周。正在这时胡玥见门虚掩着就径直走进办公室,突然看到年级主任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忙回身要走,但又不好意思于是站在门外敲门。脑海里不断浮现主任的动作实在让人觉得难堪,伏在桌子上,右手在下,样极猥琐。主任看到人敲门停下探索的手,捋捋大背头佯装一派正经说:“进来吧。”见进来的是胡玥老师忙站起身来迎合,胡玥伸手递过去一份文件,手长腰细,一只手伸直就有三尺有余,再加弓腰驼背,隔了足有四尺说:“陈主任,这是年级大会的章程,你好好看一下,我就先走了。”笑容可掬却都是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