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要求孟江注任何动作都要联系她,她一定要全程参与。孟江注爽快答应了。< 桃子也任由他们去闹,不想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多余的纠葛,实在不愿打乱自己敏感的心。< 伴着夕阳,昏暗的阴影渐渐浮现,像是湖面的涟漪,层层远播而去。多少落寞的背影,平添几多孤寂。但直面而行的人怎会留意背离的夜景,黑色树影爬过街道,笼络匆匆驰骋的人心。要叫人慢下来,感悟每一刻遮蔽的黑暗,让人们明白黑暗即将迎来全盛时代。万事万物皆默然沉寂,没有了熙熙攘攘的话语声,鸣笛声消散于无,连脚步也变得轻飘飘,万籁俱寂。< 当一点点莹星火光幽幽点亮,人们将桌子摆放在大大小小的街道,端来丰盛佳肴,糖醋里脊、梅干菜扣rou、家常小菜,吹得是东南风,照样将香气散播每一处角落。烧烤驾冒起青灰色的烟气,没有内脏,这是四川人所不喜的。回角转弯处不再有人,青烟难耐,黑夜俊美。当燃灯洞穿黑夜的阴影,留下残缺不全的怪状。一切又转瞬即逝,乘人间还冒着烟火气,嘈杂声又一次鼎沸。这不是叫卖声,而是充满烟火味的闹,各家不安于自家的冷落,要呼朋引伴好叫人看见自家的一派热闹。小孩是喜欢清静的,总端了碗去清静处蹲着,能吃到热饭就是暖和的。< 半夜时分,浩瀚无垠的月光,空无一物,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连自己都不存在了,但又能亲切接受来自双眼的信息。一道弧形的黑影笼罩而下,像是天狗吞食天地,直至最后一道月光黯然消逝,天地混沌虚无。这一刻如置身在无边大海,感受着无尽挣扎都投入虚空的恐惧。苏文愈发拼命起来,那种无力还生的虚无缥缈,让他每一根毛发都渗出汗液。渐渐的他不在挣扎,放弃了无端的抵抗,沉浸虚无中,让一切都随它去,即便带走自己。一刻钟过去,虚无缥缈感终于退却,他的心稳定下来,愣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提起过这种睡着后突然有了意识但身体不能动的情形,俗称鬼压床,他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恐怖,干脆不去想他。可突然的灵光又推翻了之前的所有想象,他连忙探出手,仔细检查双肘的骨节位置。这一看竟比先前还要恐怖三分,双肘的骨节处分明变得厚重,清晰的坚硬的褶皱纹理是无法用谎言掩盖的,那种如蚕蛹一般的硬壳,种种不真切的幻觉在今日终于验证。他慌了神,双眼骤然爬满血丝,不堪的脸显出死灰的苍白。虚幻的终究限于虚无,可实体的变化会让人有真实的预兆。苏文即便害怕鬼神,但只要本我安然无恙,又有什么恐怖,但如今切切实实的变化,彻底击碎他所有的幻想。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让人有了真时的巨变,叫他最后一丝希望幻灭于无。< 他进父母的房间拿过香烟,几近崩溃的他丝毫不关心行为的放肆,整包拿进自己的房间,这一夜伴着烟雾缭绕,他的精神一刻比一刻憔悴,在迷离间似睡非睡,等到天亮时分,他憔悴的脸庞好像一夜苍老了十岁,爬满血丝的双瞳眯成一条缝,眼角处堆积如山的污垢。全屏下是说不尽的颓废。眼光照常投射进他的窗台,这比一切的安慰都叫人心喜,这至少说明世界依旧运转,生活还得继续,苏文喜出望外,盯着明媚的阳光直视好久。安定下心神,洗干净脸背上书包走出门,到就近的早餐店要一碗正宗的米粉,浇一层麻辣油花,搅拌均匀,两口嗦完。做自己觉得惬意的事,敷衍内心的压抑,效果卓越。< 母亲起床发现苏文不在,机械的做着每天早晨必要的活,但心底没来由的不安让她发慌,草草了事,也去上班了。只有父亲起床发现不见的香烟,进苏文房间发现桌底洒落的一地烟头,在阳光照射下好像还在燃烧的烟灰。默默收拾干净,想着和孩子一起戒烟,一阵莫名悲戚续而欢喜,原来一个人的孤独要两个人偿还。< 时日已过了10月,天气见凉,秋风正爽,然而江南的多雨为这里平添了一丝萧瑟。人们的着装也在一夜间发生了改变,套上简薄的外套,也有人直接穿上棉袄,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那种被包裹住无法自如行动的笨拙是可笑的,不合时宜的。但细雨越加缠绵,长久下穿透薄外套湿进身子骨,寒意不断攀升,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可寒气就这样冲入内脏,于身心皆不易,穿一件厚重棉袄就又有了先知拙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