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梅子饼,我们商量着分工合作,师傅他们去找张老板商议此时,我知道结果肯定是一百分愿意,然后我去说服娘亲。其实在这个封建社会,有个男人依靠是每个女人最期盼的事情,可娘因为我,从不去想这些,一直都是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样子去生活。 晚饭的时候,我和娘亲去提起这个事情,结果她反应激动,居然对我发了火:“花花,为何如此对娘?难道为娘已经是你的负累了吗?”她红着眼眶看着我,我从来没见她这么生气过,赶紧站起来想解释,她却转头跑了。留下我和依莫两个人干瞪眼。 “我吃不下了,你吃吧,我去找娘。”我也没什么胃口了,留下依莫,自己便去娘房里找她,在虚掩的房门外都能听到她悲伤的啜泣声,我也很心疼。我推开房门,看她连鞋子也没脱地趴在床上哭,我也忍不住变的哽咽:“娘,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上前抚摸她的背,可她依旧没有抬头看我,哭泣声渐渐轻了下来。 “娘,从小到大,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你有多辛苦,虽然我们家里穷,可你从来没有苦着我,给我吃好的穿好的,从未让我干过一点活,自己生病了忍一忍就过了,我生病了就好像天塌了似的。”说着说着我也开始忍不住掉眼泪:“可是娘,我也想你幸福啊!我不想当你的负累,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张老板是个好人家,我相信他一定会善待你。” “娘,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能过的开心幸福…” 娘听我也开始泣不成声,于是抬起头,看着她哭肿的眼睛,我知道她是有多舍不得我:“花花,娘这辈子就只有你了,娘不怕苦,在你身边,娘才是幸福…” 越是听她这么说,我的心就越是疼,她爱我之深爱我之切,这样的她让我如何忍心,我不能让她为了我活着,她应该为了自己好好活一次! 我后退几步,屈膝跪地。 “娘,若是你盼着我嫁人是想要我幸福,那么你就该知道我的苦心啊!只有你过得幸福过的开心,我才能安心啊!”我跪在地上用膝盖挪到了她身边:“娘,就算为了花花,幸福的当一次新娘好不好?”我含着眼泪看着她。 她把我拉起来,给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弯下腰替我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将我拉到床边坐下,看着我又摸了摸我的头。 “我的花花一直都那么懂事,娘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下了你,若是你希望娘嫁,娘便嫁,花花常回来看看娘好不好?” “好…好!”我好不容易不再流的泪水又如未关阀门般倾泻而出,投入她的怀抱,感受来自她的温度,只要她幸福,我便幸福。 这个事情一经敲定,整个府里都忙碌起来了,由于回金城的时间越来越短,婚礼就变得很仓促,好在于衡他们对娘也很尊敬,所以该有的该办的都一一吩咐下人们去置办,而嫁衣则由我亲自挑选,我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终于等到了结婚的那一天,我破天慌的一晚上没睡,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天还没亮,我就跑去娘房里,果然她也醒的很早。 “娘,今天会很累,怎么醒这么早!” “娘之前嫁给你爹的时候,只不过是摆了两桌酒席,连嫁衣也没有穿过,这次阵仗这么大,娘紧张。”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果然每一个新娘都会有这样的症状,哪怕二婚也不例外。 “娘,你放心,你绝对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我笑嘻嘻的说道。 “娘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漂亮不漂亮呢,就知道哄娘开心。”娘笑着捏捏我的鼻子。 我们两个人说着体己话,天就开始灰蒙蒙亮了,依莫带着丫鬟进来了,要给新娘妆扮了。 不得不说,古代的这绞脸的美容方法,我看着都疼,神奇的是脸居然不会肿成猪头,人类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绞脸完,傅粉,抹胭脂,抿唇脂,画眉…娘亲一样样折腾下来,看来古代的妆术也并没有简单到哪去,我还以为古人真的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用保养品和化妆品的呢。 就在我趴在桌上等的昏昏欲睡时,被依莫一把拉了起来:“月娘好了,花花你快看看,漂不漂亮!” 我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娘亲站起来向我走来,只见她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火红的凤凰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花丝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妖冶的裙摆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原来一个女人披上了凤冠霞帔,竟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娘!你好漂亮啊!”这回真的不是恭维,至少在我眼里,已经不会再有美过她的新娘了。我上前身手拉着她的手,这些年为了我,她的手粗糙了不少,摸过去都是yingying的老茧。再抬头看看她,心里祈盼着,如今又再一次出嫁了,可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