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按你们说的,明天就回长安。哭哭哭,人都被你们哭烦了。”蔡聪烦躁的说着,他此刻很迷茫,只想逃避,自己的满腔热血,在皇帝眼中或许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两个丫鬟听到这话大喜望外,当下眼泪也收住了,一左一右的笑的和鲜花似的。只要蔡聪肯回去,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两个丫鬟已经拉着蔡聪要去给他收拾行囊,至于癔症了的丘老先生,被两个娇蛮的丫鬟给推了出去。 看着苦笑摇头的老头,蔡聪不由得大叹一物降一物。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吃了晚饭,洗了澡,他才悠悠的睡着,至于李世民的旨意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而这一夜的月色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山东各地被抓起来的士绅,经历了人生最后的一幕。 嘴里被堵住,五花大绑的拉到空无一人的刑场,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个面无表情,像石雕一样的士兵,默不作声的擦拭着手里的利刃,眼珠子不断的打量这些人的脖子。 “呜呜……呜呜……” 跪在最前面的精瘦老人不断的挣扎着,他这一生多么辉煌,可是现在被两个丘八按在泥地上,华丽的蜀袍粘满烂泥,哪有一丝贵气? 看到刽子手的刀已经举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下腰,挣脱了两个丘八,整个人趴在地上,艰难的爬着。 许杰陌然的看着这一切,古稀之年的老人这样在泥地里挣扎,换个场景他绝对会上去搀扶,可是这个老畜生他是不会有一丝同情的。 百三十六户人家的田地全被侵占,十五户饿毙,余者卖儿鬻女不计其数,随便拿一个出来说都是血和泪。 “呜呜……呜呜……” 老人爬到许杰面前,跪在地上艰难的磕着头,脸上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一个世家风度。 许杰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剑指向下一挥,刽子手一脚踩在老人的背上,将他踩在泥地里,奋力挥刀,人头像按了弹簧一样立刻就飞了出去。 “全杀!” 随着许杰的话落,所有刽子手像杀猪宰羊一样的砍杀那些被捆绑的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细皮嫩rou,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此刻全成了刀下鬼。 许杰没有一丝怜悯,爵爷说了,大灾大难用重典,不用重典无法威慑这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那些可怜的百姓,再看看这些诗礼传家的大户,他就忍不住想要唾弃他们。 血流了一地,几个坊正带着壮丁哆哆嗦嗦的看着,当那些尸体全被挂在竹竿上的时候,他们战战兢兢的泼水,拿刷子冲洗地面。有的人一边吐,一边哭。血腥味浓郁到散不开。 几个上了年纪的坊正摇着头用泥土盖住那些血迹。心里盘算着该去哪里请高僧道士来超度一下,死这么多人,不做做法事,以后这条街不知道多久没人走。 想到请人打斋超度要花的钱,这几位坊正心疼的牙都痛了。今晚死的全是有钱有势的人,往年还能找这些人出钱,这次该去找谁出钱? 第二日早上坊间的居民惊恐的发现,僵硬的尸体插满了刑场。流干了鲜血,一个个像是被宰杀的猪rou。刚踏出门口的小孩,被父母连拉带拽的拖回家里。 可不敢让小孩冲撞了,万一那个死不瞑目的冤魂缠住了孩子,那就麻烦大了。 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一觉醒来,发现那些看谁都该死的丘八全不见了,就像之前只是一场梦一样。当得知坊市挂着的尸体,他们一个个吓的脚软,不怪那些丘八不见了,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大清早被两个丫鬟拉起来,平常这两丫鬟巴不得蔡聪能多睡一会,今天却早早拉着他,往马车里塞。这两丫头把夫人的话当圣旨了,软磨硬泡一定要尽快把蔡聪带回长安。 魏征黑着脸的看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蔡聪要回长安他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蔡聪要他负责整顿吏治,兴修水利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