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雁门关这边陷入狂欢之中,另外一边,匈奴人收缩兵力聚集在大营里,虽然这些天攻城损失了点兵力,但他们在兵力上依旧占据优势,将近五万匈奴骑兵的营地可不小。 “到现在,你们竟然还没有拿下雁门关。” 左贤王的大帐内,几名万夫长和其他将领都低着头,按照出兵之前的计划,他们应该采取突袭的方式拿下雁门关,然后大军直入并州腹地劫掠。 可僵持到现在,他们连第一步都没走出去。就连左贤王自己也负伤了。 曹性那一箭射的不是很准,毕竟距离太远,再加上在战马上太过颠簸,而且左贤王的亲卫及时保护了他,这才使得那一箭只是射穿了左贤王的左肩膀。 “汉军比我们想象的要坚韧。” 一名万夫长低头解释起来:“而且,这个季节我们应该在草原上放牧,战马和牛羊经过一个冬天后掉膘的厉害,不少勇士都牵挂家里人。 而且,这次汉军将领将方圆百里之内的部落和村庄都清洗了,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抢到什么,勇士们的斗志提不起来,这仗很难打。”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大帐内的其他人都吓的不敢回答,他们不敢质疑左贤王的决定,不过,在这个季节南下本就不合适,至少也可以等到三个月后。 等到战马膘肥体壮的时候,他们也有足够的牛羊充当食物,可现在,明显不合适。 不过,没有坐在左贤王这个位置,他们是无法理解左贤王的苦衷。左贤王岂能不知在夏季发动南下的战事是很不合理的,可是,部落内部早就出现不和谐的声音,自己又需要战功来争夺单于的位置。 正巧袁谭派人送信来邀请他南下商议大事,而鲜卑部落的首领和连也率领兵马先一步进犯幽州,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原本,在与袁谭计划中,雁门关是可以轻松拿下的,谁曾想雁门关没拿下,自己折损了兵马不少,就连自己也差点中了汉军的埋伏。 “据探子来报,汉军的主力部队即将抵达雁门关。” 坐在左贤王旁边的一名匈奴人打破了沉默,他看了看其他将领,然后又看着左贤王。 “我们的目的是劫掠,绝对不能让勇士们消耗在这,除了雁门关,我们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河东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曾多次进入河东。 而且,并州在大汉朝也不过是苦寒之地,哪里比得上河东富庶,再加上这些年战事不断,我猜并州也没多少油水,我的建议是,何不换个地方。” “次左日逐王的意思是、、、、、、” 左贤王不傻,他的目标不是拿下雁门关,就算拿下了他也呆不了多久,而且,正如次右日逐王所说,并州其实也很穷,再加上并州民风剽悍,想要直接攻入腹地,确实不容易。 “你们先下去吧,我再想想,次右日逐王留下。” 思考了一会后,左贤王终于下了命令,那几个万夫长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不会受到惩罚了。 “如果就这样退走,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就算回到部落,我们还是会受到排挤、、、、、、” “你觉得部落内的那些人想我们回去吗?” 次右日逐王打断他说道:“我们要做的,是劫掠到足够的物资,然后积累足够的威望,只有这样,部落内那些正在观望的族人才会选择支持我们。 从当初那场叛乱开始,我们在草原上漂泊了这么多年,现在,部落内部要推选新单于,我们必须尽早回去。 即使这次我们不能在汉地劫掠到什么,但只要我们摆足了姿态,那些叛徒就会畏惧。 只要你能夺回单于的宝座,我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勇士们的血不能白流,叛徒必须要受到惩戒。” “好,我于扶罗当初就发过誓,一定要杀光那些叛徒。” 左贤王点点头,很明显,军中这么多人,唯独次右日逐王最懂他的心思,而且,这次南下的目的本就是劫掠,既然雁门没什么好抢的,那就不如去河东。 其实,这支南下的匈奴人只是匈奴的一部分而已,这位左贤王于扶罗,当初本该接任单于之位,可由于一场叛乱,使得他有家不能回。 数年前他曾向大汉朝求援,可风雨飘摇的大汉朝没空搭理他,这才导致他率领部众在草原上流浪。 在一次次南下劫掠的过程中,这支匈奴部落掳掠了足够的人口和物资,后来于扶罗与袁绍搭上了线,这才使得他的部落渐渐壮大。 现在他的实力足够强大,正好又到了推选单于的时候,他这才急着攻破雁门关。 汉军这边没人知晓匈奴人的南下会是一场虎头蛇尾的战事,雁门关内的汉军依旧在积极备战,匈奴人的大营虽然又往后退了二十里,但这并不代表匈奴人放弃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