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城墙上,那名遮着半张脸的汉子突然放下手中的石块,转头看着北方。 隐约中,他感受到空气中充满着杀戮的气息,这种感觉很熟悉,他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气氛。 “什么来了,大家都在干活呢,大哥,你可别停下来,待会说不定会挨鞭子。” 旁边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想劝说他一下,但那汉子不为所动,他死死盯着北方,呼啸的北风吹得旌旗阵阵作响,似乎想把汉军的旗帜给吹断。 “你们两个,谁叫你们停下来的。”一名什长正在附近督促民夫干活,他的任务是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负责的区域堆满守城物资,谁知道战事什么时候会爆发,一旦匈奴人攻上来,自己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 “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安排将士就位。” 那遮着半张脸的汉子看了看什长,似乎这样一个基层将官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什长也从这汉子眼中看出了一丝嘲笑,这让他很生气。 “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我看你就是欠揍、、、、、、” “匈奴人来了,匈奴人来了、、、、、、” 城外传来一声呼喊,紧接着两匹快马朝着城门口本来,从这两人身上的盔甲和装饰看来,他们乃是守军的斥候,如今斥候带回这个消息,估计匈奴人是不会远了。 “传令下去,民夫暂时下城墙,第一批将士坚守岗位、、、、、、” 高览脸上并没有什么激动或是害怕的神色,这些年,他也算南征北战,经历了太多战阵。 虽然没怎么跟匈奴人交手,但此刻他是据城而守,自己的援兵不日就要抵达,这场战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快下去,今天算你小子走运、、、、、、” 什长不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新来的主将很看重军纪,这些天已经杀了不少老兵油子,而且这蒙脸汉子看起来也有些手段,竟然能在斥候传回消息之前就猜测到匈奴人快要抵达。 “郝昭,跟着我。” 蒙脸汉子回头叮嘱了那年轻人一句,然后就随着人流暂时走下城墙,战事或许马上就要开启,这些没有受过训练,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民夫不能留在城墙上。 否则,一旦战事进入白热化状态,这些懦弱的民夫极有可能会崩溃,这都是血的教训,是一次次战事过来留下来的经验。 “我们只有五千人,暂时分作三队,传令下去,斩杀一名匈奴人,赏百钱,酒rou管饱。” 高览自然知道该怎么去激励全军将士的士气,唯有给出他们最在乎的利益,这群刚刚被收服的将士才肯卖力的战斗。 当然,高览也可以喊着保卫家园,誓死不当奴隶的口号,但现在并不合适,守城将士中绝大部分都是从其他地方调来了,而他最新招募的两千人还没有死守雁门关的概念。 唯有用利益来催动这些人,等到双方纠缠不休的时候,就是不喊什么口号,这些将士也会战斗下去。 第一,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 第二,北地男儿谁还没有点脾气,只允你匈奴人杀汉人,难道我汉人还杀不得你匈奴人,谁不是一颗脑袋两只手,你的命硬,老子命贱,看谁熬得过谁。 当第一个匈奴骑兵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时候,城墙上还是有点小sao动的,渐渐的,视野中的匈奴人越来越多,成千上万匹战马涌来,几乎每名匈奴骑兵都有两三匹战马。 一匹用来乘骑,其余的用来轮换驮载物资,当然,等到返回部落的时候,多余的战马就可以用来驮载战利品和汉人的女子。 这些年,匈奴人每次都能满载而归,有时候甚至都有很多战利品拿不走,所以这次南下,匈奴统帅下令部落勇士多带马匹,毕竟匈奴统帅与袁谭这边有了个协议,今年就更有把握掠去足够的战利品。 草原人都是天生的骑兵,他们大概从五岁开始就得适应颠簸的马背,有时候为了迁徙,甚至要长时间呆在马背上,吃喝拉撒都在战马上解决。 与天斗,他们要扛住恶劣的天气,与地斗,他们要从贫瘠的土地上找吃的,与人斗,他们要警惕随时出现的敌人。 这样的环境造就了凶悍的草原勇士,也磨练了他们的凶性。匈奴人曾是草原霸主,虽然近年来没落了,但他们依旧自认为自己是天狼神的后代,所以,成年男丁依旧凶悍。 “来的倒是不慢。”高览自言自语道:“每名骑兵至少拥有两匹战马,速度提升了不少,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准备,要不然还不得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匈奴人,哼哼,就让我高览来领教领教你们的能耐吧,有我在,你们休想跨进雁门关一步,这里是我汉家儿郎的地盘,你们,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