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诗走到门口,从门镜中看了一眼,居然是秦忠。 思虑再三,秦梦诗还是开门让秦忠进来了。 因为她知道现在何秀丽没有和秦忠撕破脸,她自己也没有和秦忠提过mama的事,秦忠现在还不会狗急跳墙把她怎么样。 秦忠进屋之后,看着秦梦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你哑巴了?不会叫人啊!” 秦梦诗将大门敞着,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好笑的看着秦忠,“我该叫你什么啊?” “叫什么?没有我能有你么?你个不孝女!”秦忠也在沙发上坐下,选了一个离秦梦诗最远的位置,仿佛秦梦诗是瘟疫一样。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夫亲。上次来这儿,怎么不见你这么理直气壮的!”秦梦诗冷哼一声,看着秦忠的眼神有些嘲讽。 见秦忠不说话,秦梦诗恍然想到什么,挑眉看着秦忠,“你不会是特意挑了一个天宇不在的时间来找我的吧!怎么,你怕他?” 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秦忠瞪着秦梦诗的两个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少说废话,我找你有事。” 自从上次在这里听了秦梦诗别有深意的话,秦忠就没有一天过得踏实。他不相信秦梦诗上次只是无说八道,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秦梦诗是不会那么说的。 所以他一直等啊等,想看看秦梦诗到底想做什么,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也不见秦梦诗和霍天宇有什么动作。微微放下点心的同时,他劝自己别想太多,可能秦梦诗就是瞎说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但再安慰自己,秦忠也没有办法完全将心放下。他没打算这个时候同何秀丽摊牌,可现在每次见到何秀丽,他都会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好像她知道了什么似的,但何秀丽却什么都不说。 他从侧面找秦梦怡打听了消息,得到的却只有一问三不知。 秦忠下意识觉得一定是秦梦诗跟何秀丽说了什么,但他又找不到秦梦诗这么做的理由,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秦忠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精神衰弱的,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来到了霍天宇家门口。看着秦梦诗两个人进去,又亲眼看着霍天宇出去,他才来敲门。 秦梦诗说的没错,他的确故意是挑霍天宇不在的时候来的。当着霍天宇的面,他还就真不敢对秦梦诗怎么样,有些话也不好说。不能因小失大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看着秦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秦梦诗的指甲已经抠到了手心里,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现在就想掏出秦忠的心看一看,这副道貌岸然的皮囊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颗狼子野心。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秦梦诗移开视线,垂下头掩饰着眼中的厌恶。 秦忠上下打量了秦梦诗一番,语气不善的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秦梦诗心中冷笑,还真是趾高气昂惯了,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也不知道求人的时候,该放低姿态么?秦梦诗真不明白,这样一个目中无人且骄傲自负的男人,究竟是如何吸引那么多优秀的女人的。 秦梦诗面露疑惑,莫名其妙的道:“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问的是什么?虽然做不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书五经也一知半解,但常识,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停停停,我没工夫跟你在这瞎扯。”秦忠抬手打断秦梦诗的胡说八道,“你别忘了,我是你爸!就算你现在嫁人了,我也是你爸。你少跟我耍心眼,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直说,否则可别怪我不念骨rou亲情!” “说的跟你什么时候念过一样。”秦梦诗冷哼一声,“卖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记得自己是个父亲,现在想起我来了,可惜,现在你送上门来给我当爸,我也不稀罕了。” 秦忠气的啪的一声将桌上的茶杯摔碎,指着秦梦诗大声道:“秦梦诗!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别以为你嫁入豪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要我秦忠活着一天,你就得一直听我的话。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送终!” 秦梦诗将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沙发上看着秦忠怒气冲冲上蹿下跳的样子微微一笑,“干嘛生这么大气,还摔了杯子。至于么?你本就从没把我当做女儿,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你就不怕被我气死,然后我将你的骨灰撒到大海里么?” “你敢!”秦忠真的被秦梦诗气的不轻,自从他把秦梦诗接回来以后,还从没见秦梦诗这样跟他说过话。她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给她关爱,给她爱护么?难道之前都是装的,现在有了靠山就露出了真面目了么? “敢不敢的,咱们走着瞧。爸,本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我还叫你一声爸,但你记着,这可不是我自愿的。如果你今天登门是有事相求,那我奉劝一句,你这个态度,肯定是要白走一趟的。”秦梦诗啧啧两声,看了眼地上的茶杯碎片。 被秦梦诗这么一提醒,秦忠总算是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秦忠直挺的身板慢慢放松下来,看着秦梦诗想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梦诗啊!我知道你怪我这几年没有照顾好你,但你一直是个乖孩子,你应该理解爸爸的啊!爸爸也是没办法,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对待你和梦怡一定一视同仁,爸爸欠你的,都会给你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