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之后,萧灼犹自沉浸在自己的过失之中,虽然袁天罡开导说他的过失并非不能弥补,但萧灼却不得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在蟠龙山时,他就曾因动了想灭杀七杀星主的念头险些被直接天罚,当时的他对于逆天之举还是有所忌惮的。但是回到洛阳以后,他屡次试探之下发现并没有再遇到蟠龙山的那种情况,才敢稍行逆天之事,没想到竟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如今若是再让他逆天而为,他断然不会轻易而就。 “四弟!你醒了吗?”萧灼刚刚起身准备静坐养神,便听到门外传来了萧锐的声音。 “兄长,什么事?”萧灼问道。 “宇文将军刚才来过,说是陛下允了你进宫为姑母作画之事,午时之后,宇文将军会再来找你一起进宫。” 进宫作画?萧灼没想到之前只是随便一提的理由,宇文承都居然当真了,而且还特意为他请了命。可是同时,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担心,因为宫内有严令:进出宫门之人一律不得携带兵器!而他若是不能携带地汍进宫,万一猫妖趁机发难于他,以他的修为,恐怕根本不是其对手!不过好在进宫的时间是午时之后,还有时间和袁天罡商量一下对策。 “承都他人呢?”萧灼一开门,却见门外只有萧锐一人。 “宇文将军刚下夜勤,听说你昨夜宿醉,便不想打扰你,说完此事便回去了。”萧锐看着萧灼此时已经没了昨天回来时的颓废样子,心里总算放心了不少。 “哦!父亲怎么样了?”萧灼想起了他的父亲,十谏征君现在的结果,恐怕绝不是他父亲想要的! “能怎么样!久居庙堂之人,即使离了朝堂,还是免不了忧国忧民呗!”萧锐对于自己父亲的现状也很无奈,可是圣上并没有明令他父亲恢复官职,那他再着急也没用。 “那午时之后我再去找承都吧!兄长,我先去给母亲请安了。” ―――――― 长叶林内,尤俊达看了看四周早已埋伏好的人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不住的感叹天公作美。现在本是阳春三月,按理说应该是最为舒适宜人的月份,可是偏偏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气温也随之骤冷骤热,这样的天气,他们本地之人自然没什么,可是对于押送皇纲的靠山王的人,却无疑是痛苦不堪的。一路上道路泥泞不说,连续的阴雨更会影响押送之人的心情。而他们以逸待劳,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而说到人和,还有一件事令尤俊达十分头疼,那就是原本好好的天罡三十六斧,不知为何程咬金只会用三招半。虽然他一直对程咬金说三招半够用了,可是想到这次押运皇纲的是杨林的大太保罗芳和二太保薛亮,他还是有些担忧。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也上前助阵,反正这次必须将皇纲拿下! “哎?我说兄弟,这皇纲咋还不来啊?咱这都等多久了?”连续等了两个时辰,程咬金也有些不耐烦了。 “哥哥别急,东边儿的弟兄传过话了,皇纲今日必到长叶林,想必是路上泥泞耽误了行程,我们再等等。朱能,大当家饿了,快拿张饼给大当家填填肚子。”尤俊达及时宽慰着。 两人正言谈间,便有人来报说押运皇纲的人马已经进入长叶林,尤俊达一声令下,便有一队人马快速离去,看样子是去后方包抄去了。程咬金则将吃了一半的大饼往怀里一塞,立刻跳上马引一队人冲了出去。而负责押运皇纲的队伍,此时正因连日阴雨导致的道路泥泞而略显疲惫,本来正打算修整一下,没想到又遇上了剪径响马,一个个一时间都没了主意。好在罗芳薛亮跟随杨林多年,见此情景,罗芳便叫问道:“前方何人,胆敢拦住去路,不知道我们是靠山王的手下吗?” 罗芳本想搬出靠山王的名号震慑住对方,怎奈程咬金根本不吃这一套,听他报上来路反而愈发张狂道:“靠山王是吧!爷爷我劫的就是靠山王的货,有本事让你家靠山王出来,看爷爷怎么活劈了他!” 事已至此,罗芳也知道多说无益,当即纵马提刀而出,回了一句:“大胆响马,休出狂言,想见我义父,先过我这关再说!” “好好好!打完小的再打老的,爷爷我不急!”程咬金也不甘示弱,随即一马当先杀出人群。两人行到一处,罗芳念及程咬金不过是一介响马,心里便有所轻视,结果却迎来程咬金当头一斧,同时一声高喝也随之响起:“劈脑袋!” 罗芳见对方出手凶悍,当即回刀招架,只听得一声巨响,罗芳只感到虎口一阵发麻,这才惊惧对方的力量竟然如此强横,正要反击化解时,又听的一声:“小鬼剔牙!”对方竟先他一步将斧子收了回去,还顺势以斧柄末端直戳自己面门。 罗芳大惊失色,好在心神未乱,在看清对方攻势后将头一偏,再用刀身隔开斧柄以防止对方后招,却又听得一声:“掏耳朵!”原来那响马见一招未果,便又拉回斧子,斧柄末端刚脱离刀身便将斧身一拧,另一端的斧头便呼啸着横劈向自己的脑袋。而刚刚领教过对方力量的他又哪里敢硬接,身体猛然向后一挺险险避过这一斧,刚刚回正身子,又听一声;“捎带脚!”刚刚划过眼前的斧子,竟又折了回来,罗芳连忙再躲,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一斧劈中头颅,好在头上有头盔护持,才没有性命危险,不过脑袋里早已是嗡嗡作响,不知自己所处何地。 “哥哥!”薛亮见罗芳战败,连忙上前助阵,迎来的却是程咬金一记“小鬼剔牙”,两人呼啸着杀向对方,按理说薛亮的虎头枪,在同为直刺方式的进攻下是占据优势的。但是由于先前罗芳战败,薛亮出手时便给自己留了后路,握枪之时也稍微靠前了些。这样一来,即使他一枪刺中对方,对方也能瞬间将他的面门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