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萧灼看了看客栈前赶着进长安城的人流,还是进屋叫醒了锦若。他答应锦若带她来长安城的,现在既然到了长安城脚下,又怎么能不进去,至于明天的事,他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只能在这最后一天好好陪着锦若。 “长安城还真是热闹啊!” 踏过城门,锦若转身看着高耸的城墙,巍峨而雄伟,墙体上斑驳的痕迹,见证这座千年古都的悠久历史。 锦若转回身,刚要去和萧灼往前走,就见对面一个蓝衫男子大跨步朝他们走来,走到他们跟前,更是一把抓住萧灼。 “哎呀!我说四弟,你总算到了!这三天可让我好等啊!大哥终于不用再跪祠堂了!” 锦若听蓝衫男子这么一说,再仔细看看这人样貌,还真和萧灼有些相似,内心也猜测着这人估计不是萧锴就是萧釴。果然,萧灼见锦若靠了过来,也连忙为她介绍。 “锦若,这是我三哥萧釴,三哥,这是锦若。” “萧公子好!”锦若微微欠身行礼,却见萧釴看了她半天,方才执手行礼答道:“锦若姑娘好!” “三哥,你怎么在这里?”对于萧釴的失礼,萧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萧釴一向性格爽朗,是他们兄弟几人中唯一一个和他合脾气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着失态也没什么,而且萧家家风严谨,他断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你还好意思说,大哥从映波镇回来,也不知道和爹说了什么,结果气的爹一把拍在桌子上,还说什么‘荒唐!你就去了这么几天,怎么也学会他那样神神鬼鬼的了,他不就是不想娶莺莺了嘛!不娶就不娶,要不是你姑父点名,我也没打算让他娶莺莺!’然后大哥罚跪时,就嘱咐我在这儿等你喽!”萧釴一边学着父亲的语气说话,一边还以自己想像情景朝萧灼比划着,至于比划的对不对,萧灼想想父亲平时训他的样子,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我说老四,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哥被罚去祠堂罚跪,隔天爹就让二哥又去了映波镇,听娘说,好像又把燕莺表妹许给二哥了!啊?” 萧灼不置可否,把燕莺许给萧锴,本就是在映波镇就和燕家商量好的,毕竟当时萧锐都大张旗鼓的去燕家下聘了,总不能就那么不了了之。而且他父亲又是个极重名誉之人,既然让萧锐去下聘了,那在外人眼里就是萧燕两家结亲了,断不会容忍自家这边悔婚。 “萧灼,要不我们先回萧家看看?”锦若见萧灼有些犹豫,走上前建议道。可是萧灼看了看她,又转身对萧釴说道:“三哥,我还不能跟你回去,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一定回萧家领罚。” 萧灼说完,拉着锦若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萧釴原本想去追,不过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叹了句:“又是这种破事儿!”说完竟也没朝来的方向走回去,而是奔向了旁边的酒肆。 舞乐亭台明镜湖,嬉耍长街三尺幕。 执桨再渡渭与泾,但见烟柳掩皇都。 一天的喧闹之后,入夜后的长安城此时在萧灼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热闹,他只感到阵阵凉风吹啄着他的身体,凛冽而刺骨。 可这明明是七月啊!前些天他还和锦若度过了七夕,想不到那么快就要如牛郎织女一般分别了! 萧灼还在悲情的内心里沉浸,他身后一双手臂缓缓伸过,箍在了他的腰间,锦若的身体也慢慢贴了过来。 “萧灼,你是不是知道了?” 锦若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他徒作坚强的心墙也慢慢瓦解,但还是强作解释,“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锦若抱他抱的更紧了。 “我不是很会骗人,所以不敢告诉你,可你也不是擅长撒谎的人。”锦若这么一说,萧灼才意识到自己的那句话,确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可是他刚要再说些什么,锦若已经伸出手掩住了他的嘴唇,只是锦若一直在他身后,他看不出锦若此时到底是悲是喜。 “其实今天早上我就知道你知道了,你那身酒味是什么酒,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今天你又执意要陪我一天。再说,这些天我又有哪一天比你先睡?昨夜应该是明心jiejie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