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做了一场噩梦,梦中,是她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一幕。在滔滔海浪声中,她被欧阳琴一掌震碎了心脉,坠落在冰冷的海水中。明明做梦不该有痛觉,但锦瑟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痛得她喘不过气来,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海水中,嘴里的味道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咸中带涩,是她尝过的最不好受的味道。
人生百味,苦是其中一味,而苦又分为很多种。锦瑟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然而爱情带来的那种苦涩,有时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明知道是在做梦,可是锦瑟却醒不过来,眼前是欧阳琴放大的脸和他带着讽刺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嘲笑她蠢笨如猪,竟被人利用至此。
锦瑟紧闭着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将一双长长的睫毛打湿、染亮。锦箫猜测她是做噩梦了,一开始他并没有叫醒她的想法,毕竟锦瑟做不做噩梦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看到锦瑟如此痛苦地抓着床单,脸上的表情又十分令人怜惜,锦箫还是出了声,拍了拍锦瑟的脸。
对于锦瑟来说,锦箫的举动就像是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突然涌来一股暖流一般,这股暖流推着锦瑟浮出海面,接受阳光的沐浴与温暖。在金色的暖光中,锦瑟苏醒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悲伤。
锦箫愣了愣,没想到这个便宜姐姐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有着这么浓重的悲伤,既是如此,她怎么还有心情在沙漠中救人?真是个奇怪又有趣的人。
“姐姐可算是醒了,刚才见你哭得伤心,吓了我一跳呢,姐姐可是饿坏了?”
四目相对,锦箫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将锦瑟做噩梦的原因归结于她饿了。锦瑟听到他开口,也清醒了些,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笑容比之前流泪更让人觉得悲伤。锦箫转开了视线跳下了床,决定扮演一个贴心成熟的弟弟,下楼去找小二拿热水了。
等到房间空无一人,锦瑟才真正清醒了过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放到嘴边舔了舔。和梦中一样,这眼泪的味道又苦又涩,就像她心中此时的钝痛一般,如此一切真是个梦该有多好,醒来也便可以忘却了,如果她没有傻傻地爱上他多好,分开时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如果呢?即使性命可以复活,记忆却无法抹去。
锦瑟自怨自艾了一阵,等到锦箫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她的表情依旧是木木的,不过与做噩梦时的神情比起来,已经好了不少。
“姐姐先洗漱吧,等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太一仙径,这几日琼华派招收弟子,只要通过试练,就可以进入琼华派了。”
锦箫好像真的拿锦瑟当姐姐一般,将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打湿后递给了锦瑟擦脸,又将热乎乎的手抓饭和奶茶摆放在了桌上,也不知道他刚才是如何把这么多东西都带上来的。
“好,不过我还想去买些东西,等买完我们直接去太一仙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