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背着我走了老长一段路,我看到他脸上的汗水,伸出手擦了擦。我说让我下来吧,他执着没有放下我,我们默默的往前走。泥土路面旁的那一路微风摇曳的野花和飘远的蒲公英,也像是看着我们在捂着嘴笑。刚才还紧绷着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软绵绵得了。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了他的温度,灼热而安心。想到那些为谁伤过的心,为谁痛哭过的眼泪,他才是我心值得托付的之人。“你的眼神划过额头,在我的眉宇间流转。温柔的淌过我丰满的双颊,停留在浅笑的嘴角。心里的小溪叮叮当当,欢快的鸟儿叽叽喳喳,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嘘,调皮的溪水不要嬉闹,让我们静静凝望。你说你要带我潮起潮落,痴心不改;我说我独自守候,花开花落”。< “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欧阳的声音将我从遥远的国度拉回。< “没有,快到了吧,你还是放我下来,别人看了会误会。”我还是要求他放我下来。毕竟他还是这一方的村官,我是觉着这样背着我还是有一些不妥当。< “你确定要下来?那也好,我也要歇会了。”他见我执意要他放下我,没有再坚持。放下我,他就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歇下了。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汗,他摇摇头说没事。我红着脸说是不是我太重了,他歪着头对我眨眨眼,他的那个表情让我的火气一下子窜出。原来他是嫌弃我胖了!我忽地站起来指着他说:“好你个欧阳华,你给我记住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哼!”我生气自个儿往前面的街上跑去。“啊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是逗你的,玩笑呢?怎么那么小气了。”他忙不迭的追着我跑。还一边喊:“你别跑,会有高原反应的。”我不理他,跑得更快。气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跑还一边数落他。“欧阳华,你个大坏蛋。你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个德行,爱漂亮的吧,喜欢身材好的吧,你去呀,我发誓不会理你了。我明天就回家,和你绝交,一辈子不理你了。”街边的老乡们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我,我没仔细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会是如何狼狈的。要在平时我肯定是跑不过他的,今天我可是顾不了那麽多了,跑回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直翻白眼。他也追回来,咚咚敲我的房门,我不理他。他固执的继续在门外使劲的敲,焦急地问:“小慈,你怎么样?你回答我,是不是呼吸困难呀,你快开门,不要吓我,让我看看。”他还是固执的敲门,我没有出声,委屈抱着枕头流眼泪。“小慈,你开门呀。你别哭嘛,我没那意思,你又胡思乱想了,你开门听我解释。”他在门外一个劲的道歉,他越是道歉我哭得越是伤心。想着已经分手的前男友那麽欺负我,现在连我最好的朋友也这样的嫌弃我,我真的是生无可恋。这个时候的我竟然还会想起那些伤感的情歌,觉得自己就是最悲情的那一个。哀怨的音符刺穿了我的耳膜,在我心房撒野。久久积压的伤感变成了蚀心的毒药,摆脱不了。年少堆砌的伤痛沉淀沉浸,变成一条条深浅不一沟豁,镌刻在心的深处,不敢触碰。< 门外没有他的声音了,也许他已经走了,我哭成了泪人。大概今天也是累了,哭累了又沉沉睡去。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不那么亮了。我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又想着刚才的事,怪自己怎么那么小家子气。明明那小子努力背了我那麽一大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唉,有些后悔自己的狭隘,还说了要走的话。我想偷偷看看楼下有没有人,悄悄地打开房门,欧阳一下子就栽进来,吓我一跳。原来他一直靠在我的房门上,还怕我有什么事发生。“你干啥,偷窥呀?”我装作声音很大,但又底气不足的吼他。他嘻嘻笑着爬起来拍拍衣服,讨好卖乖的凑近来:“呵呵,别生气了,都怪我,你要是还不解气就打我,呐,给你打。”他的脸皮可真厚,我好想笑。但是又要装作还在生气,就是不看他。他又蹲在地上看我的表情,我还是转过脸去不理他。他没辙了,说:“你就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嘛?姑奶奶你说话呀。”我绷不住了,抿着下嘴唇说:“除非你让我咬你,我就原谅你。”“咬我,好吧。你说吧你要咬那里?”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好,可是你说的,伸手出来。”我的诡计得逞,心里得意极了,看你小子以后还敢的得罪我。记住jiejie教你一句话:这世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伸出手,我拉起就咬了他的手掌,使劲的咬。他哎呀一声说了一句:“你是狗变的。“我答应他:“就是。你拿我怎样?“他不敢再接话了,深怕再不留神又被自己给搭进去。“哼,小样,跟我斗。“< 总算解气了,这会儿感觉有些饿了,我问他我们是不是没有吃午饭。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饿了呀,我都快要被你气晕了。你看你哭的那么难看,一会儿去看锅庄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说看什么装?怎么个意思?“我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锅庄,铁锅的锅,庄稼的庄。不是什麽装,你只知道衣服。“他说话的神态像极了我老爸的样子。< “哦,这个有什么看的,说说。“我没多大兴趣。< “就是舞蹈呀,你没听说过吗?”他清澈的眼睛再次看着我,我在努力回避他的眼神。< “哦,哦,那就去吧。我洗洗脸,换件衣服,你去楼下等我。”我把他推出房间去。他在门外说,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喊道不用了。< 我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裙,外面披着羊毛流苏披肩,稍稍的花了一点妆。下楼来,被欧阳看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