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傍黑时分,秦爱莲回来了,她说是从兴仁村家中回来的,还带回了一大盒糯米饭,让王向远加热食用。 王向远问秦爱莲门上是怎么回事儿。 秦爱莲说:“避邪。” 王向远说:“又瞎说,避什么邪?咱那么做,人家对门的刘玉芬会怎么想,人家能不生气吗?我听说,你好像还跟刘玉芬吵了一架。咱那么做,已经输理了,再跟人家刘玉芬吵,不就太过分了吗?” 秦爱莲紧紧地闭着嘴,一时没开腔反驳,却定定地看着王向远。听王向远说完一番大道理后,她才开言道:“哟哟哟,怎么了,你心痛了是不?你胳膊肘朝里拐还是朝外拐啊?还一口一个刘玉芬,一口一个刘玉芬,叫得蛮亲热啊。我不在家的时候,还不定你们做出了什么腌臜事呢。连我一个女人都不知道她叫刘玉芬,你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把她弄得挺清楚啊。我只知道,她是个sao货;我还知道,谁要是跟她做了对门的邻居,谁就会倒霉。我能不请人镶解镶解吗?” 王向远说:“她家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家,你有什么好镶解的,她的爱人还是当兵的呢。” 秦爱莲撇了撇嘴,道:“你比我了解的还清楚吗?她是不是给你灌过迷魂汤了?你怎么尽向着她说话?你了解多少?我跟你说,我到前段时间才知道,咱们之前的房主,自从住进了这套房子,就一直不顺,后来闹得几乎离婚,所以才把房子卖了。” “过得不好,怎么就怪罪到刘玉芬的头上了呢?那要是过得富裕辉煌呢,是不是得找刘玉芬谢恩呢?” 秦爱莲睨了王向远一眼,道:“你知不知道,刘玉芬是全小区出了名的一双破鞋,你竟然还敢跟她有来往?” “你听谁说的?”王向远问道,“瞎掰乎。” “我听明眼人说的。实话告诉你,我不用问别人,走在小区门口,就有人跟我说了,就有好几个人跟我说了。” “那小区门口的老头老太太,整天拿着社保工资,倚老卖老,吃饱了没事干,尽瞎琢磨这些事儿。他们的话,也能信?”王向远劝道。 秦爱莲道:“人老眼不花,他们看得清楚得很呢。他们还看见,这小区里新搬来的一个住户,一个男人还是个记者,竟然跟那破鞋好几回成双成对地走进小区或者走出小区,哎哟,就差手拉手了,比夫妻还亲呢。” 王向远说:“你可别没事儿乱搅和啊。我一个男人还好说,人家刘玉芬一个女人,没影儿的事儿要是落到她的身上,还不得气个半死?她有丈夫是个军人,她哪能做出任何有伤风化的事儿?” 秦爱莲笑了几声,鄙夷地看着王向远,半晌后,说道:“我跟你说,你还真是太孤陋寡闻了,她的丈夫不是军人,她的丈夫是个死人,是个死人!” “你说什么?”王向远惊问。 秦爱莲“嗤”了一声,而后,慢悠悠地强调道:“我说,你听好了,她的丈夫是个死人。” 王向远怔了片刻,问道:“爱莲,怎么回事儿,真的吗?我还真不知道呢,当然了,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我一个大老爷们,打问一个女人的事儿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