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鼓转身走向九命身边,他蹲下身来,在九命耳侧轻轻说着什么,只见九命听后,略一点头,随即从自己脖颈间取下一枚佩玉。 武道鼓起身将佩玉高举过头,然后说道:“大家且看,这枚佩玉就是那小玉献祭的灵器——涂琈玉。小玉魂识已经不再了,但是这枚涂琈玉还是留了下来,上面仍有献祭的痕迹,而且最重要的是,该枚灵器之上,有夫人临终前,用魂识印下的一行诗,这诗乃是送给商王亥的遗言,是夫人生不能相见,死后想要说给王亥听的话。” 武道鼓说完将涂琈玉双手捧至无畔真人手中。 无畔真人接过玉牌,仔细在手中摩挲着,沉思片刻,无畔真人抬起头对武道鼓点点头,然后无畔真人将玉又传到身边的道友手中,道友依然是捏在手中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在接着传给下一位道友,如是这般,大家交相传递翻看着手中的涂琈玉,不多时,玉牌传到了最后一位道友手中,他看毕之后,双手捧着玉牌,走到武道鼓身边,将玉牌还给了武道鼓。 “呙掌门不想看看吗?”武道鼓留意到呙峰此刻似乎是自觉惭愧,他始终低着头,未曾留玉牌在手中审看过。武道鼓走上前来,将玉牌举到呙峰眼前。 呙峰此刻更觉难堪,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经印证过那玉牌确实是涂琈玉器灵所在,也通过那遗言证明了王亥和小玉的关系,可谓言之凿凿,呙峰在无从狡辩了。 “呙掌门不想看,那我就念给你听。‘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行道迟迟,君知我哀!’。” “呙掌门是不是要说一个玉牌,上面只有十六个字,这能说明什么?没错,这散了魂识的玉牌,只有这不足手掌的大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玉器,能说明什么,它又能记下什么话” 武道鼓说道这里忽的又蹲下身来,直逼呙峰的眼睛说道“可是呙掌门可知,就是这枚小小的玉牌,她是一个生灵全部的寄托,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找到她恩人的全部尸骨,在见上她恩人一面足矣。可是为什么?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于一个生灵而言如此之难,她到最后都实现不了,她见不到那恩人,她忍受了这苦楚千百年却终是见不到那恩人一面,她最后只能将想说话的浓缩为十六个字,用魂魄刻在这一枚小小的玉牌之上。” 武道鼓随即又站起身,他在众人间踱步转了一圈,他看着每一个人的面目,这众生之相意味着一个个灵魂,可是没有一个灵魂曾让他那么悍然过,只有那时在饕餮谷中眼睁睁在他眼前散去的小玉的灵魂,曾经让他那么惋惜和懊悔过。 “十六个字,只有十六个字,却诉尽了一个生灵一生的所有。” 此刻,连呙峰都悍然到有些不知所措,他组织到嘴边的话,一下子乱了分寸,竟有些说不出口“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一个玉牌只能证明这对痴男怨女却如传说那样是行了不苟之事,这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是吗?”武道鼓一语道破呙峰的心里话,呙峰仿被他看透一般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