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沂山前厅,武道鼓谢绝了众人先做休息的提议,执意要即刻就同众人述说这一行的经历以及自己的计划。期间呙峰要将九命和内童另外安排在旁厅静候,被武道鼓一口谢绝了。武道鼓坚持要将九命和内童带在身旁,众人见状知道执拗不过他,只好一一应允。 这样,武道鼓便将一行经历同众人娓娓道来,期间说道燋铜之毒,朝阳谷所有生灵君受荼毒的景象时,特别重点的说道投毒之人心思歹毒,令人发指。武道鼓说道终有一日他将重返朝阳谷屠灭此等祸害人间的妖毒时,那目光就对着呙峰,只见呙峰眼底意蕴深刻,一脸冷笑,似是毫不在乎,武道鼓又看向玄默,只见玄默若有所感,不禁涨的脸通红,她垂下眼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实话实说,我武道鼓本也就是一只橐鼓器灵,也并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也怕金玉等腐蚀之物,虽能抵御呙仲姬的毒瘴,却对这燋铜腐蚀金玉之力实是束手无策,我几次陷危难之际,都是蒙承呙仲姬的照佛才保住了性命,所以我在想世间之人只道呙仲姬毒雾能害人性命,却全然不知呙仲姬心思柔软,心性善良敦厚,如此这样的人,却为的怀璧之罪,而被世人遗弃残害,特别是至亲之人的伤害,这也太过悲悯了些,难道世人不能宽和量度于她吗?”武道鼓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看向玄默说道,仿若字里行间就是在对玄默讲述着道理,玄默听在耳里,字字珠心,不禁难掩的内疚,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武道鼓终归还是留了一分薄面,他没有直接点名,但是众人也都从这话中明白了个大概。 公子夷那宽厚的脸上当即显现出悲悯之意,他看向九命,也觉得这个淑女身世凄苦,原不该为人特别是为亲人所舍弃。无畔真人对武道鼓投以赞许的目光,他捻着胡子看向九命,不自觉说道“灵尊所言极是,如是这般淑女本不该受此罪过,原是世人太过苛求了。” “说的真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是当真是这样吗?”呙峰忽的说道,他目光正对着九命,一丝寒意至逼眼眶,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她有毒不是她的错,但是她私吞了五彩石和丹水玉膏,这又怎么算?” 九命看着这呙峰眼中的凶光,忽觉身上一下子有了刺骨之寒,除此以外,更尝到了一丝绞心的苦楚,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生父,她听着武道鼓说着燋铜之毒的事,这些其中的缘故武道鼓从未对她说起过,她知道武道鼓是为了她好才从未透露出她父亲的意思,但是她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只是真当面对这个场面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底那层层泛起的酸涩和痛苦,她不知道这苦楚来自哪里,她未曾见过这个生父,而今父女团圆的第一面,她父亲就想杀了她,她只能疲于躲避这个生父,但是只要在其中稍有停当的时候,一旦想起这父亲对她的恨意,她就恨不能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上,原来自己的出生是让人这么的难堪和难以忍受。 “那五彩石并不是她私吞的,我们众人哪个不知道,那五彩石是呙姜氏为了防范你总想取九命的性命才将五彩石打入九命的体内。”武道鼓悲愤的对呙峰说道“可是呙掌门好生糊涂,竟将这罪责怪咎到九命身上,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那丹水玉膏又该怎么说?”呙峰咄咄逼人,一点不示弱。 “你难道不知道那丹水玉膏是怎么回事吗?” “笑话,我怎么知道这孽畜怎么会想着连她母亲的丹水玉膏都要偷取,她生性如此贪婪,本就是个祸害,我当初就该……”呙峰说着说着,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尤其说道呙姜氏,他恨意横出,脸色气的紫涨,那老好人的面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他不禁扶起腰间的佩剑,急欲拔出来砍将于九命,他拔了几次,那手掌却一点使不出力气,怎么都拔不出来。呙峰这才低头看到旁边无畔真人不知何时已将手抚于他的手掌之上,将他拔出的剑生生的按了回去。呙峰看向无畔真人,只见无畔真人厉色示意他不能动,呙峰顿时掩住了怒火,他低头略一思索,随即收住了剑,但是眼中仍然赤红,仿若冒了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