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余水河畔的草原和那包含有夏商之心的钩吴山之间有一片松柏林,这片松柏林从远处看就像是突然长了出来一般,在平坦的草丛间看起来非常突兀。 武道鼓一行人顺着内童所过处,来到这片松柏林间,眼见的这片树林非常茂密,枝头一个个仅仅包裹在一起,将整个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这里空气温湿,正是适宜各种藤蔓之物的生长。之前小玉说道的葛藟就是千百种藤蔓中的一种。只见各类藤蔓盘根错节的生长在一起,有的沿着树木曲折向上攀附,有的则弯弯曲曲的从树枝根系间生长开来。从那藤蔓和巨木之间垂下的无数的气根,犹如千万只毒蛇,那气根上的根须就如同蛇在吐信一般,感觉上仿佛还在发出嘶嘶的低鸣声。 整个松柏林没有一丝风动,所有的一切都在诡异的寂静中不知道存在了几百年。松柏林间泥土松软,上面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松针落叶。人们走在上面犹若针芒在脚,唯恐错踏一步,就步入这不可自拔的沼泽当中。 这样,一行人小心谨慎的走过内童示意的方向,来到了那个他说全是死人的松柏林下。刚走到那片树下,眼睛还没落定,忽听“嘎吱”一声,九命自觉有什么东西被踩在脚下,低头来看,这才看到,一个死人的白骨已经被她踩的折了两半。 “啊!”九命一声长呼,吓的摔倒在地。手掌刚一触地,竟觉得又有什么东西被她抓在手上。伸出手掌来看,竟然是一个骷髅头颅,那黑漆漆的双眼处的黑洞,犹如人的瞪视,正在愤怒的斥责着九命。 “啊!”九命又一阵惊呼,遂将手中的头颅掷了出去。 武道鼓见状赶忙扶起面色惨白的九命。不觉轻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小玉这时候也觉得情况不对了,径示意内童自立于当地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一般。而那眼睛瞪的溜圆,张开嘴来惊讶的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武道鼓走上前来,顺着小玉的方向定睛一瞧,眼见的那方向的松柏林下,皆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骨,那白骨密密麻麻,一个压着一个,竟然堆积如山,向四方绵延而去,一眼望不见边界。 第二次入这松柏林的内童早已生了戒备心,却仍然吓得魂不附体,见小玉力在那里没有动弹,就摘下玉牌躲到武道鼓的身后,眼睛贴在武道鼓的腿肚子上,不敢往远处瞧上一眼。 武道鼓虽是心底大骇,但还算沉稳,他想走上前去细看个究竟,遂将趴在他腿上的内童扒拉开,送到九命的怀中。自己则兀自走了过去。 武道鼓想要避开这些白骨,唯恐踩踏在上面,然而避无可避,脚底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空挡之处容他下脚。只听“吱嘎吱嘎”声不绝于耳,皆是武道鼓踩着白骨发出的声响,那骨头有人的颈骨,大腿骨,脊梁,亦有人的颅骨,所过之处,各色骨头皆是被碾的粉碎,有的蹦弹了出去,骨片飞离而出,不知道又飞向到哪块儿骨头中间。 走了片刻,武道鼓停了下来,眼见他蹲下身来,仔细翻捡起地上的骨片,那骨片犹如狰狞的面具,就那般恫吓而又神秘的盯着武道鼓的一举一动。又过不多时,武道鼓站起身来,原路走了回来。 “鼓君……这里怎么会……”九命总算恢复了镇定,当先说道。 “我们必须得走过这片白骨!” 武道鼓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如同自语一般,面无表情的盯着远方说道。 “啊?要走过……” “这里被白骨覆盖,此片白骨绵延数里之远,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容留我们经过,若要上那钩吴山,必须走过这片白骨林!”武道鼓转身对着九命说道,目光肯定,不容辩驳。 “我可以确定的是,近可追数年之前,远可溯于几百年前,皆有人命丧于此,这些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却皆是被什么所害,惨死于这里”武道鼓接着说道,“这些人死状奇惨,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尸体,诸多皆是残缺了一只臂膀,而那头颅双眼处皆有刮痕,显然都是被利器剜出过双眼,恐不知什么样的危害将他们残害于此,这数百年来就这样横亘于此。若要途径这里,恐要面对无数的危机,那不知是什么样的危害我们无从准备,太过悚然。”武道鼓说道这里又是低头沉思了一下“若要从此而过我劝诸位让我一人独行,我比较道行要能好些,又是此等精钢不坏之身,诸位就不一样了,没有必要一起去面对这种风险,不若留于此处安心静候我探个虚实乃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