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孝幼的声音,小六几人都熟悉得不得了,毕竟小镇就那么多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般的生活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只是庄孝幼这么弱弱的一声,可把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但马上,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 来人不是那两位逆天的年青人! 但小六等人心里已经骂开了,天这么黑,你不好好呆着乱走动干什么?大半夜的这么走出来,很容易把人吓出病来的。 那位六叔何尝不是如此,那文师叔在他心里已是天神般的存在了,可李长风年纪轻轻却能跟他有的一拼。试想一下,自己在李长风面前,除了年纪大了一些,又能有什么会比他强? 但在小辈面前,这位六叔还是要表现出长者风范,起码他还能稳稳当当留在这里,而不是转身就溜走。 “孝幼,你不好好守着前面,到这里来做什么?若是因此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这个责任你可承担得了?”六叔的声音很大,也很威严,他要尽量把心中的胆怯给压下去。 庄孝幼现在心里也是十分窝火,你让老子顶在前面,自己却躲在最后面。不就是想让我打头阵,当替死鬼吗?有苦别人吃,有功自己拿,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 妈的,老子还不干了,想到这里,庄孝幼又开始缓缓往前走了。 六叔见到庄孝幼不退反进,站起身来,大声怒喝道:“孝幼,你在干什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在他说话之际,庄孝幼的脚已经踏近了埋伏圈。 埋伏圈里有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一不小心,那可是浑身碎骨的。 六叔急忙让小六几人放下手中的控制开关,生怕一不小心给启动了,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场外的几人心中紧张,场内的庄孝幼早已是满头大汗,只见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走得很慢。 “六叔,你不要着急,我有急事要向您汇报!”庄孝幼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嘶哑。 但此时能有什么事情能比坚守岗位更重要?因此六叔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大声怒吼:“混账东西,给我退回去,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可以了。” 六叔骂得越凶,反而更坚定了庄孝幼往前走的决心了。 此时的他,把心一横,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埋伏圈的中心了。 看到此情形,六叔也无奈了。 但庄孝幼又何尝想如此,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 因为现在庄孝幼的身后抵着一把刀,只要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动作,这把刀就会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身体里。 秦川等人的手段,庄孝幼是见过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婴孩一样,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因为天黑的缘故,没人能看得清六叔此刻脸上的神情,但小六四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怒气。 但他们都没发觉到的是,庄孝幼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因为天黑的缘故,加上庄孝幼的身材比较高大,完全遮住了身后之人。 尤其更可怕的是,走在庄孝幼身后的人,脚步节奏竟完全跟庄孝幼完全一致,所以从脚步声上来听,就像一个人走路所发。 庄孝幼很快便来到六叔几人的面前。 “孝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六叔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 庄家的规矩很多,也很严格,年轻一辈必须无条件服从长辈,这点是最重要的。 但现在,庄孝幼擅离职守不说,还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这简直是罪无可赦,当受家法严惩。 庄孝幼却沉声不语,只是他的沉默,在六叔眼里却成了不服气。 六叔怒道:“怎么?我这么说你还有意见?” 实不知,现在最委屈的却要算是庄孝幼了,因为他完全是被迫走到这里来的,这已经算是彻底背叛家族了,不管结局如何,他从此再也难以在庄家混下去了。 但如果能活下一条命,庄孝幼也就认了。 只是来到六叔面前,因为没有下一步的指示,所以他只能呆呆站着。 不是庄孝幼装酷不说话。动也不能动,就算开口也不行,这是秦川给他下的规定。 庄孝幼的身后,当然就是秦川! “小六,按照家法,不听长辈之言,却又该如何处罚?”六叔缓缓道。 六叔感觉刚才自己有点失态了,但又容不得年轻一辈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于是,他便搬出了家法。 以家法处罚庄孝幼,他若是胆敢反抗,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 小六也想不到六叔竟然在这个时候把家法搬了出来,但六叔的话,他又不得不听,只能老老实实回道:“按照家法第三条,不听长辈之言,违抗长辈之令者,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