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川和柳东两人回到太平县衙,天色已微微发亮,云淡风轻,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清爽。 黑暗已经过去,光明现已来临。 光明可以和黑暗交替,但生与死却完全是两个世界,无**回,一个人若死了,就永远不能重生。 何大夫人的心情,就像跌入万丈深渊一般,无助,孤独,凄惨! 短短几日时间,先是失去了丈夫,这已经够糟糕了,但更惨的却还在后头,一夜之间,两个儿子,一死一失踪。 恐怕任谁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打击! 一夜之间,何夫人明显又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头发似乎也苍白了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毫无生气。 柳东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不仅因为何夫人的憔悴模样,更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能把何夫人的小儿子给救回来,或许还能给她带来一丝生机,但现在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 若说秦川和柳东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秦川比柳东豁达,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不必再多想,此时你就算把脑袋挠破了也是无济于事。 秦川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柳东正容道:“一定要把何县令的小儿子给救出来。” “但现在线索已断,我们下一步要从哪里入手?” 柳东道:“线索既然断了,我们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引蛇出洞?” “正是,他们杀了何家大公子,却只是掳走了二公子,想必是他们认为二公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秦川赞道:“有理!” 柳东继续道:“我昨晚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些黑衣人匆忙逃走之时,慌乱之下失去了准头,没有完全杀死何夫人。” “现在想来他们也知道了何夫人没死的消息,要是何夫人把一些事情告诉我们,我猜这些人肯定会感兴趣的。” 柳东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但我们这场戏一定要演好,要知道周围可是有很多人在看着。” 秦川兴奋道:“柳兄,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柳东道:“这戏当然少不了你的份,你的角色相当重要。” 秦川道:“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跟那些凶手好好打上一架。” “但你若是在这里,恐怕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秦川很快会意,笑道:“明白,我等下就会离开太平县。” 发生了昨晚之事,县衙里的守卫也增加了好几倍,县尉王辉甚至亲自坐镇。 只是为了预防再有异常,太平县的临时一把手,县丞郭耀文疏散了前来悼念的百姓,这令那些特意从远方赶来的百姓有些不满。 但郭耀文用他那铁齿铜牙,很快便把众百姓说的服服帖帖。 中午时分,秦川一人一马离开了县衙,直朝东边方向驰去。 午后时分,一辆马车驶进了县衙,不一会儿,几个丫鬟搀扶着何大夫人上了马车,捕神亲自当起了车夫,赶着马车往北边去了。 何县令还未入土为安,何大夫人就突然离开,这是因为她受刺激过度,整个人有点疯疯癫癫的,病情很不稳定,所以柳东便带着她去杭州寻医了。 杭州城大人多,名医无数,想来何夫人可以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治疗。 试问现在谁是太平县最忙的人?那肯定要数县丞郭耀文了。 何县令一死,现在太平县最大的官便是县丞郭耀文了,他不仅要张罗何县令的身后事,更还有一大堆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从昨晚县衙发生凶案开始,郭耀文便一致忙活到现在。 何夫人被捕神带去治疗,等于少了一件麻烦事,自己也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于是,郭耀文便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后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没有充足的精力是不行的。 把手头上的事情稍微嘱咐了一下县尉王辉,郭耀文便匆忙往家里赶。 郭耀文房子的位置有点偏,在太平县城的西南一角,但他并没有直接往家里赶,而是先去了南门的一家药铺,这两天可把他忙坏了,抓点补药补一下虚弱的身体。 提着几包补药,郭耀文接着往家的方向赶。 如此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终于到达家门口。 郭耀文的房子有一些历史了,很大很宽敞,花园亭子,应有尽有,大大小小有二十几间房,足以容得下五六十口人生活。 但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却只住了两个人。 郭耀文虽然贵为县丞,在太平县也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本人有三十好几了,却不知为何原因,一直单身。 甚至郭府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只是随随便便雇了一个又聋又哑又孤苦无依的老头替其看门。 郭耀文径直走了进去,但他却没有发现的是,有个人一直时远时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这人戴着一顶乌毡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实际面目,但你若是近距离查看,还是可以看出,此人正是秦川。